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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穆听话的捂住了耳朵,苏容妘也不管他会不会有自己的小心思,便就当他什么也听不见,算是在孩子面前给薛夷渊留面子。
“其实在我看来,你如今还不知何为心悦,小时候你觉得你心悦我,许是因为我长久的与阿垣在一处,正是情窦初开、又好比较的年纪,你看着我们整日里成双入对便也想有一人寄托此情,这只是你不愿落后于人、不愿叫自己显得不合群罢了。”
苏容妘声音很柔和,就好似同宣穆一般哄着开口:“你也去试着看一看旁的姑娘,到时候你才知你究竟心悦谁,若你教宣穆是为了我,那日后还是不必叫宣穆去寻你了,但若你是真心实意教导他,日后我便不陪他过来,只接送他。”
薛夷渊安静了下来,他少有这种话少的时候,以至于如今看起来竟是有几分委屈。
他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最后苦笑一声:“好罢,是我高估我自己了,若是早知你会如此抗拒我,当初我便不告诉你我的心意了。”
但他还是咬了咬牙:“不够你即便是不想与我在一起,但你也不许随便找个人便嫁了!”
他在心里暗暗想,说不准乞巧那日的相看就是裴涿邂故意,故意要拆散他与妘娘!
苏容妘却是笑着道:“这是自然。”
待到了铁匠铺门口,她自己倒是先骑马回了裴府去,只等着掐算好时间将宣穆接回来。
刚回了屋子没多久,便有几个下人穿过月洞门到了矮房跟前。
苏容妘防备又觉茫然,看着为首的人在自己面前俯了俯身:“苏大姑娘,我们奉主子命来给您和小郎君送冬衣。”
她一愣:“如今还没入秋,怎得送上了冬衣?”
丫鬟只是道:“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眼看着这几个人手中都端着托盘,上面放着好些衣裳,什么颜色的都有,一个个入了屋中叠放在桌案上,摞得老高。
下人没多做停留便走了,苏容妘将衣裳归拢起来,柜子里竟有些放不下。
这个所谓的主子,她想,应当是裴涿邂命人送过来的,虽说衣裳有些不合身,但个别的地方留了针脚没锁死,她自己改一改就能穿。
直到第二日乞巧,裴府上下都发了赏钱,府门口准备了三辆马车,裴涿邂身为家主自是要与主母在一辆,两位姑娘一辆,苏容妘则带着宣穆单独在一处马车之中。
一路行至定好的酒楼之中,所有人都坐在圆桌旁,窗外便正对着护城河。
裴涿邂视线落在了苏容妘身上,眉心微动:“怎得穿的这般寒酸?”
他不是都叫下人给准备了衣裳?却只见宣穆穿了新的,他却还是穿旧衣。
苏容妘被他这般问,桌案旁的所有人视线都落在了她身上。
她轻咳两声:“新衣金贵,没舍得穿,裴大人若是看着不习惯,等下我在回府上去换。”
她这一声裴大人唤的生疏,叫裴涿邂眸光闪烁一瞬,但想到这也是他自己要求的,倒是不好说什么,只抿了口酒水。
苏容妘还记得等下要去相看,她对裴浅苇道:“二姑娘,不知待会儿我可否待着宣穆一同前去?”
裴浅苇当即回绝道:“那怎么能成?哪有相看人家把孩子带在身旁的道理。”
她将视线落在兄长身上:“兄长,不若等下叫宣穆跟着你罢。”
裴涿邂没说话,但握住杯盏的手稍微紧了紧。
再开口时,他声音略带些低哑:“若是待着宣穆相看实在不方便,那便……推了这次相看罢。”
苏容妘眉心一动,这是什么意思,不想叫她去相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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