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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嫡妹便说过,乞巧日要裴家所有人一起去看花灯,如今去相看一番也好,总比跟着嫡妹和裴涿邂站在一处要好。
到了第二日,薛夷渊下职格外早,亲自来接她与宣穆。
苏容妘原本还有些犹豫,毕竟前日裴涿邂刚同她说了那番话,可看着宣穆期待的模样,她对比之下觉得,裴涿邂的话也算不得什么。
“上次回去的太晚,宣穆夜里睡的不是很踏实,日后还是让他少练半个时辰罢。”
薛夷渊犹豫道:“可习武只有每日加练的,哪里有减时辰的道理。”
见妘娘也有些为难,薛夷渊干脆道:“罢了罢了,我知你心疼他。”
他看着妘娘,耳根有些红:“待日后咱们成了亲,省去了那些来回跑的时辰,就不会叫宣穆这般累了。”
苏容妘眉心一动,抬眸时看着宣穆正期待地望着自己。
他似乎很希望薛夷渊做他的爹爹。
可她还是道:“别当着孩子面说这些。”
薛夷渊以为她只是当着宣穆的面有些害羞,紧接着便道:“明日乞巧,听闻京中有花灯,我家中人会一同出来,你要不要……去见一见我父亲与嫡母?”
苏容妘知晓薛家的嫡母是个很良善的妇人,待他如亲子。
可他越是这般说,叫苏容妘越是后悔自己没有把话说清楚:“还是不必了,明日我与裴家人一同上街,若是能遇上我再去令尊令堂面前拜见,若是遇不上,我也有事要做。”
她坦然道:“明日裴二姑娘会带我去与一位郎君相看。”
“相看?”
薛夷渊的声调陡然拔高,“你不是说与我试一试,怎得还要跟旁人相看?”
苏容妘不敢看他,将头别了过去。
“在河边时是我的不对,为了叫你不一直说此事,才随便应下,但你我相识多年,若是日后凑在一起过日子,我实在是觉得愧疚的很,我与你是凑合过,但你与我是一辈子,岂不是错过了你命定良人?”
薛夷渊已经有些急了:“你如何能这般确定,你就不是我的良人?”
“是不是良人我自己心里清楚,我知道心悦一人是什么滋味。”
苏容妘说的直白又伤人,“所以我对你什么意思,亦清楚的很,我不心悦你。”
薛夷渊被刺的难过,这种感觉在儿时他几乎每日都会经历。
那时他看着妘娘围在沈岭垣身边打转,心里眼里都是那个人,他只能将他那份属于少年人的悸动用玩笑的话说出口,但他心里清楚的很,他期待归期待,但不可能得到任何回应。
可如今不同了,沈岭垣死了五年,无论妘娘相看多少个郎君,他都会是最适合妘娘的人,从前比不上沈岭垣便罢了,如今他又怎么能甘心比得上旁的男人?
“我不许!”
他强硬道。
可他的强硬在妘娘面前向来不管用。
“你有什么可不许的。”
苏容妘将他的话给驳了,转而去看懵怔的宣穆,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把耳朵捂上,大人说话,小孩子别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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