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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人家都下了逐客令,自已还赖着不走,也太没有眼色了。
陆宛宁起身行礼,“娘娘刚来,想必有许多事情还要安置,妾身不打扰娘娘,先行告退。”
许灼华也起身相送,“陆侧妃以后若是有空,便常来我这儿坐坐。”
“是。”
等陆宛宁走远,如兰才扶着陆宛宁往寝殿走。
“如兰,你说说,这陆侧妃是什么样的人?”
跟在一旁的如兰想了想,才回,“陆侧妃看起来不像是那种有城府的人,对娘娘也很敬重,没有仗着殿下的恩宠目中无人。”
“只是。。。。。。”
如兰顿了顿,犹豫着说道:“奴婢经手衔月殿的事,难免和东宫的宫人有接触,在他们眼里,陆侧妃极好相处,心地善良,又能体恤下人,宫人们都很喜欢她。”
许灼华笑着抚了抚发髻,“不好么?”
如兰:“若是寻常人家有这样管事的人,自然好。可这是东宫,后宫事务由内务府统办,宫人也由内务府安排,东宫人员众多,账务交错,往来事务繁复,若是掌事之人只一味心慈手软,便无法管束下人,即便表面看着一派和气,私底下却已不知出了多少腌臜事。”
许灼华赞赏道:“不愧是跟在祖母身边的人,对后宫之事了如指掌。”
刚才的问话,是许灼华存心想要考教如兰的。
如棠自小和她一起在安阳长大,对她的忠心自是不必说,也能将日常事务打理妥帖。
可如今到了东宫,过不了多久还会入宫,她需要一个心思细腻,稳重聪慧的人替她办事。
如兰,没有让她失望。
她对陆宛宁的评价,和自已的想法极为接近。
只是有一点——
陆宛宁到底有没有城府,这是日久见人心才能看得出来的。
许灼华并不觉得太子是多么专一的人,否则今早也不会一点就着。
可陆宛宁却能在皇后的排斥下独宠多年,真是一点儿心计都没有吗?
她不相信。
陆宛宁从衔月殿出来,身后跟着的散雪走到她身旁,低声说道:“太子妃看起来是个好相处的,娘娘以后便可轻松些,不必像以往一样担惊受怕了。”
陆宛宁没说话,只意味深长转身看了一眼衔月殿的方向。
太子爱她怜她,除了长久的情分,还因为她懂得进退,善解人意,从未让太子为难过。
若是太子妃也是这般,那她的长处看起来就不那么明显了。
她抬手摸了摸脸颊,想起许灼华精致的眉眼,又生出了几分危机感。
她沮丧叹了一口气,“是啊,太子妃到底是世家贵族养出来的女儿,那样大度和善,我是万万比不上的。也幸好来的是她,若是换了旁人,只怕今日就要让我下不来台。”
此话一出,散雪便打了自已一巴掌,说道:“都怪奴婢嘴贱,放着这么好的主子不说,偏要去夸别人。太子妃在许家那样的世家大族长大,母亲又是宜仁郡主那种好胜跋扈之人,她怎么可能像看起来那么人畜无害呢,只怕是个心机深沉,善于攻心之人。”
“都是奴婢眼瞎,才看错了人。”
陆宛宁拿着锦帕擦了擦她的脸,小声说道:“人心隔肚皮,咱们以后注意着便是了,何苦动手打自已。女儿家的脸皮最矜贵,仔细打疼了。”
“不疼,知道娘娘看不得这些,奴婢就轻轻摸了一下。”
“你这丫头,就会哄我。”
主仆俩这么一说一笑,就到了合欢苑。
还没走进去,喜雨便从里面出来。
“娘娘,您可算回来了,奴婢正要去找你呢。”
陆宛宁笑着往里走,“什么事这么急,我刚从太子妃殿里回来,娘娘给了赏赐,我正高兴呢。”
祁赫苍立在廊下,见陆宛宁和两个婢女有说有笑走进来,心里的担心瞬间少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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