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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7章 永恒的梦魇综合症（第2页）

艾莉亚的霰弹枪率先开火，却见黑色液体组成的怪物在中弹后分裂成更多个体。张逸突然想起病历纸上未完成的句子，他抓住雷欧的肩膀大喊：“重叠的规则需要矛盾来破解！找到规则之间的悖论！”少年恍然大悟，颤抖着将手按在墙面，数据化的指尖刺入砖石，“通风管道的爬行声和消防喷头。。。它们不可能同时出现！”

就在这时，卡森和他的幻影同时发动攻击。张逸挥刀格挡，却发现刀刃接触锁链的瞬间，金属表面浮现出血字：“防御即认同规则”。千钧一发之际，艾莉亚将一枚闪光弹踢向怪物群，强烈的白光中，张逸看见所有怪物的动作突然停滞，它们身体上的病历单开始褪色。

“它们害怕强光！”雷欧的声音带着惊喜，“总控制室的位置。。。在阳光能照到的地方！”倒计时还剩最后五秒，张逸瞥见走廊尽头的防火门透出一丝金色光芒，那是他们从未见过的真实日光。当倒计时归零的刹那，四人同时冲向那扇门，身后传来空间崩塌的轰鸣，以及无数规则破碎的尖啸。防火门在掌心传来灼烫的温度，张逸撞开它的瞬间，刺目的金色光芒裹挟着尘埃扑面而来。本该是顶楼天台的场景，此刻却悬浮着无数齿轮状的发光体，每个齿轮表面都镌刻着细密的规则条纹，正以诡异的节奏咬合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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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根本不是现实世界！”雷欧踉跄着扶住身边的齿轮，数据化的手臂刚一触碰，那些规则文字便如活物般钻进他的皮肤。少年的瞳孔突然变成数据流的蓝色，指着齿轮组中央的黑色立方体嘶吼：“那是核心！但。。。触碰核心的人会变成新的规则载体！”

艾莉亚的霰弹枪突然发出金属扭曲的声响，整把枪开始被某种未知物质腐蚀，转眼化作满地闪着冷光的规则碎片。她冷静地捡起卡森的军刀，却发现刀刃上浮现出新的警告：“武器即诅咒，杀戮者将被规则反噬。”卡森捂着流血的胸口冷笑，将插在身上的钢筋拔出，血珠在空中凝成“信任是最致命的陷阱”。

齿轮组的转动频率骤然加快，地面开始浮现出流动的规则文字，如同沸腾的黑色岩浆。张逸感觉自己的思维正在被侵蚀，某个声音在脑海中不断重复：“成为规则的一部分，你就能获得永恒。”他咬破舌尖，用血腥味驱散幻觉，目光突然锁定立方体表面的反光——那里映出的不是他们四人，而是数以百计的“实验体”正在规则的牢笼中挣扎。

“我们是被困在规则循环里的实验品！”张逸的怒吼混着齿轮的轰鸣，“打破循环的方法。。。是创造新的规则！”他猛地将军刀刺入最近的齿轮，鲜血顺着刀刃渗入规则纹路。刹那间，整个空间剧烈震颤，所有齿轮停止转动，立方体表面裂开蛛网状的缝隙。

雷欧突然冲向立方体，数据化的身体在接触的瞬间迸发出耀眼的蓝光：“我来改写底层代码！你们。。。快走！”少年的身影开始分解成无数数据流，组成新的文字在空中盘旋。艾莉亚和卡森想要拽住他，却被突然生成的规则屏障弹开。

立方体彻底破碎的瞬间，无数记忆碎片涌入张逸的脑海——穿着白大褂的科学家、排列整齐的培养舱、以及无数次失败的轮回。他看着雷欧的数具身体化作漫天星光，听见少年最后的声音在意识深处回荡：“记住。。。真正的规则，是永不屈服。”

空间开始崩塌，艾莉亚抓住张逸的手臂，卡森则握紧重新凝结成型的军刀。他们脚下的齿轮组轰然炸裂，三人被卷入刺眼的光芒中。再次睁眼时，张逸发现自己躺在一片陌生的森林里，潮湿的空气带着泥土的芬芳，艾莉亚的霰弹枪完好无损地背在身后，卡森正在检查军刀的刃口，而远处的天空中，漂浮着雷欧化作的蓝色光点，在云层间划出一道转瞬即逝的代码。森林深处传来诡异的低鸣，像是某种巨兽的呼吸。张逸捡起地上的枯枝，在泥土上画出简单的地形图，“这里的植被、空气都太真实了，不像是规则制造的幻境。”话音未落，卡森突然将他拽到树后，一道银光擦着树皮飞过，钉入地面的竟是支刻满符文的箭矢。

艾莉亚架起霰弹枪，瞄准箭矢飞来的方向，“有人在狩猎我们。”她的话音被森林里此起彼伏的狼嚎淹没，月光穿透树冠，在地面投下斑驳阴影，那些阴影却诡异地扭曲成人形轮廓。雷欧化作的蓝光突然开始剧烈闪烁，光点急速汇聚成一行发光的文字：小心会行走的树。

卡森的军刀突然发出嗡鸣，他警惕地盯着身旁的白桦树——树干上的树纹正在蠕动，渐渐拼凑出一张人脸。“退后！”退伍兵挥刀砍向树干，墨绿色的汁液喷涌而出，树干竟发出婴儿啼哭般的惨叫，断裂处伸出无数藤蔓缠住他的脚踝。张逸掏出打火机点燃枯枝，火焰接触藤蔓的瞬间，整个森林的树木都开始颤动。

“它们共享意识！”雷欧的光点在空中划出警示符号，“往溪流方向跑，水可以阻断。。。”话未说完，地面突然裂开，巨大的树根破土而出，缠绕住艾莉亚的腰。少年的蓝光猛地撞向树根，爆发出刺眼的光芒，树根在强光中蜷缩着退去。

三人跌跌撞撞跑到溪边，水面倒映出对岸密密麻麻的树人轮廓。雷欧的光点变得黯淡，在空中艰难地拼凑出：**上游有座废弃实验室，那里或许有。。。**光点突然消散，森林陷入死寂。卡森蹲下身，发现溪水底部沉着半截生锈的铭牌，隐约可见“基因研究所”字样。

“雷欧说的没错。”张逸捞起铭牌，背面刻着的编号与他在规则空间里见过的实验体编码如出一辙。艾莉亚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用枪管指向水面——他们的倒影正在脱离水面，缓缓爬上岸，倒影手中握着的，是沾满鲜血的规则手册。倒影们爬上岸的瞬间，艾莉亚的霰弹枪率先发出轰鸣。子弹穿透倒影的身体，却只激起一阵诡异的波纹，那些破碎的虚影很快重组，嘴角咧出不自然的弧度。张逸握紧军刀，刀刃上浮现出血色文字："镜像即真相，攻击即自毁。"

"别开枪！"张逸猛地挥刀砍向身旁的巨石，碎石飞溅间，他注意到倒影们的动作出现了延迟。卡森瞬间会意，抄起溪边的石块砸向自己的倒影，当石块穿透虚影时，现实中的他突然感到一阵剧痛，额头渗出鲜血。"果然。。。伤害倒影等于伤害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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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欧的蓝光突然再次闪烁，在夜空中勾勒出简陋的箭头，指向溪流上游。艾莉亚将弹药重新装填，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这些倒影在拖延时间，森林里的树人随时可能追上来。"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树木倾倒的巨响，无数泛着幽绿光芒的眼睛在黑暗中亮起。

三人不再犹豫，沿着溪流狂奔。废弃实验室的轮廓逐渐在月光下显现，锈迹斑斑的铁门半掩着，门牌上的"基因进化计划"字样已经模糊不清。张逸刚要推门，卡森突然拽住他——门缝里渗出黑色黏液，在地面上蠕动成警告文字："进入者将失去人性。"

"我们本来就不是人。"艾莉亚冷冷开口，抬脚踹开铁门。实验室内部一片狼藉，培养舱的玻璃碎片散落满地，墙壁上贴着密密麻麻的实验报告，照片里的实验体赫然是他们四人不同阶段的样子。雷欧的蓝光急速闪烁，照亮了墙角的控制台，屏幕上跳动着一行猩红的字："最终实验：将规则注入宿主基因。"

突然，所有培养舱的警报器同时响起，从破碎的玻璃中爬出浑身缠绕规则纹路的人形怪物。它们的面部正在不断变化，时而变成张逸的脸，时而化作艾莉亚的模样。卡森的军刀已经出鞘，却见刀刃开始融化，变成流淌的规则文字。

"它们在同化我们！"张逸抓起实验台上的液氮罐，"雷欧说过，水可以阻断规则传导，低温也许。。。"他还没说完，一只怪物已经扑来，利爪划过他的肩膀，伤口处立刻浮现出不断生长的规则纹路。艾莉亚将液氮罐掷向怪物群，刺骨的寒气瞬间弥漫整个实验室，怪物们发出刺耳的尖叫，身体开始龟裂。

但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实验室的地面开始下陷，墙壁上的实验报告化作漫天纸片，拼凑成巨大的规则旋涡。雷欧的蓝光突然爆发出强烈光芒，在漩涡中心形成一道传送门："快进去！这是逃离基因牢笼的唯一机会！"

卡森率先冲向传送门，却在即将踏入时被一只变异的手拽住脚踝。张逸和艾莉亚转身支援，三人合力挣脱怪物的瞬间，实验室彻底崩塌。他们纵身跃入传送门的刹那，听见身后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以及规则被彻底撕裂的尖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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