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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眉头皱得更深,血流成这副样子,看来他是完全没在乎过自己的伤势,不然怎么会弄成这样。
之前也是如此,他每次受伤,都像是不知道该怎么爱惜自己的身体。
难道流了这么多血,都感觉不到痛吗。
姜醉眠动作轻缓了些许,将纱布揭开后,底下血肉模糊狰狞的伤口便显露了出来。
她俯身靠近,盯着看了半晌,总算辨认出来那条刀痕的所在。
倒了杯桌上的白水,用纱布沾了些,然后轻轻柔柔地在他的手掌上来回擦拭。
白皙柔美的脸颊被昏暗烛台映亮,专注低垂下去的眉眼近在咫尺,陆昭珩呼吸放轻了些,盯紧了纤长睫毛投在鼻尖上的那一处摇曳暗影。
室内无风,火光稳固。
是他的心在疯狂摇晃。
姜醉眠虽然一心在替他处理着伤口,但是来自侧边灼热炙烈的眼神让她无法忽视。
她的侧脸在隐隐发热,就快要被盯穿。
她将怀中的药瓶掏出来,“啪”一声放在了桌上。
“不准看我。”她道。
那道黏湿眸光很难移开,陆昭珩喉咙发紧,喑哑道:“眠眠,别这样。”
别连他这点可怜的祈求也剥夺。
姜醉眠直起身子,略略俯视着他。
“还要我帮你上药吗?”两瓣红唇轻启,语气放得轻柔。
“嗯。”
“那就不准看我。”
“眠眠……”
姜醉眠作势要走:“好,那你就等着血尽而亡吧。”
一只手有些艰难的扯住了她的裙角,指节泛着苍白,五指缓缓收起,将青纱在指尖纠缠,绕紧。
“好,”他嗓音中带着浓重的克制隐忍:“我不看你。”
姜醉眠满意了,转回身来,见他将脸颊别到了一边去,便拧开了药瓶盖子,在手指上沾了些,覆盖到了那处伤口上。
一切做好之后,她才开始用干净的纱布给他的手掌重新包扎。
直到纱布将那处伤口严密缠好,陆昭珩都果真没再转过头来看她一眼。
姜醉眠将药瓶妥帖收了回去,端起桌上的烛台。
门后一直在吧唧吧唧进食的小奶兔早已经没了动静,姜醉眠瞥过去一眼,见那个小东西缩成了一团,像是睡熟了。
“陆昭珩,”她忽然开口问道,“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面前之人转眸望她,眼中毫不躲闪:“是。”
喜欢她,喜欢到快要疯了。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或许在她从身边消失的时候,或许在山中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或许在假山后看她被逼迫得双眼湿红得时候,又或许看她在猎场策马扬鞭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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