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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咬人,”陆昭珩像是看出她心中所想,“这是西北特有侏儒兔,近年来变得越来越稀少,体型最大不过一个手掌,性子懦弱胆小,很容易被吓死,所以寿命一般不长久,需要好好养护。”
姜醉眠心觉惊奇:“容易吓死?”
“是,”陆昭珩看着她道,“娇贵得很。”
姜醉眠扶着肚子缓缓蹲下,用手指在小奶兔背后极轻地摸了下,毛茸茸软乎乎的触感,好像也没有那么可怕。
她注意到兔子背后雪白的皮毛上不知何时沾染了一点点斑驳,像是猩红血迹。
视线转向一侧,果然瞧见他掌心间的纱布上已经被鲜血洇透。
他今日到底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不等她开口问,一只手已经扶住了她手臂,将她从地上托了起来。
“别蹲太久,会腿疼,”他轻声道,“我今日去了趟府衙,暗中调审了几个被捉拿归案的杀手,有个经不起重刑,吐了些背后实情,牵扯到了某些京中重官,查案一来二去耽搁了功夫,回得晚了。在府衙门口又恰好看见了这只兔子,想着你或许会喜欢,就带回来送你,以后你想什么时候看都可以。”
姜醉眠蹙了蹙眉,看着他。
以前他也总是会夜间才回,可那时他从不会跟她解释什么。
况且她从未说过自己喜欢兔子,他又怎么会知道。
“药喝了么,”他视线柔缓,“还腹痛么?”
姜醉眠道:“你手上的伤口开了。”
陆昭珩低头看了眼,将那处纱布随手按了按:“无妨。”
“就差几寸便会伤到手筋,若伤口不能即时愈合,恐会落下终t身隐疾。”
陆昭珩眸色微动,不敢错过她脸上丝毫神情,忍不住想朝她靠得近一些,再近一些,好看清楚被月光映亮的莹润眼眸中,是不是暗含着一丝牵挂担忧。
“眠眠,”他低声询问,“你是在担心我么?”
姜醉眠别开脸:“你的伤是因我而起,即使伤得是旁人,我也不会坐视不理。”
陆昭珩应声:“嗯。”
她在担心自己。
姜醉眠转身进屋,点燃屋内一盏幽暗烛台。
没有她的允许,门外之人还在原地站着。
她记得白日在屋中看见过有干净纱布,这会儿翻找出来,放在了桌上。
抬眸,对屋外道:“进来。”
得了命令似的,陆昭珩将地上的小奶兔和食盆一起抱着进了屋,放在了门后角落里,转身将屋门关上了,随后走到她身旁。
姜醉眠微微仰头看他:“坐下。”
陆昭珩坐在了椅子上。
姜醉眠又蹙眉,指尖在桌上敲了下:“手放上来。”
陆昭珩将缠着纱布的手在桌上放下,手掌向上,一动不动地看她。
说一步做一步,姜醉眠干脆伸手,亲自将他宽大的羽袖往上翻折了下,露出已经被血浸透的半截手掌,以及血迹干涸的一小段劲瘦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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