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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景延以食指搔搔那猫的下巴,黑猫眯起眼呼噜呼噜很是受用,“母亲,猫是我带进府中的。前些日子我还和祖母说起,城东卫所有只小猫,我偶尔会喂一喂它,不成想那猫儿竟跟着我偷偷入府,还惊扰了二姐。”
柳砚莺听得发怔,他卫所还真有只猫?就是这只黑猫?
还以为那是他编故事敲打她呢。
路景延抱猫出现无疑给了王妃一个了结此事的台阶,她颔首说道:“仙柔,你看这不就真相大白了?猫不是谁带进来的,而是自己跟着你三弟回来的。既然如此,那就叫你三弟把猫打哪来的送回哪去,事情不就解决了吗?”
路仙柔真的怕猫,畏畏缩缩坐在那点头,眼神盯着黑猫的一举一动,只想快些结束此事,好马上离开。
王妃抬手轻拂:“砚莺,此事与你无关,你先下去吧。”
“是。”柳砚莺低垂脑袋,揉揉跪疼的膝盖退了出去。
迈出门槛临转身,她又回眸轻扫路景延。
他怀抱黑猫落座,食指上的白玉戒指和那猫的毛色恰成反比,路景延轻轻抓挠着黑猫的后脊,慢悠悠的,有以下没一下,与那黑猫说不清是谁更享受。
夜里,柳砚莺伴着淅淅沥沥的春雨预备睡下,灯一熄,窗外丢进来个石头。
她吓得赶忙从床上坐起,见窗户上又砸了一粒石子。
“谁?”
她披上衣物,点上油灯,朝窗边缓步靠近。
窗外,瑞麟将窗子推开小缝,面朝外不敢看她闺房,拿手撸一把脸上的雨水,“砚莺姐姐,三爷有请。”
柳砚莺见是他,旋即想起白天路景延为她解围的事,她看看屋外的雨,再看看黑漆漆的夜。
不去。
大晚上谁知道路景延要做什么,她还没成功上位呢,先被他得手怎么行?把自己砸手里那不是成大冤种了?
柳砚莺问:“三爷说去做什么了吗?”
瑞麟尴尬笑笑:“没说,只让我来请您。”
她眉毛一拧颇为抗拒:“没说?这怎么行?你去回了三爷吧,我是断不会去的。”
窗子“啪”的砸上,任瑞麟怎么小声呼唤都不回应。
真是想得美,她要这么好骗,前世还怎么拿捏世子?
不过一刻钟的时间,油灯一跃,门外来了个人影。
柳砚莺心口发紧,旋即认出那人影是谁。这等宽肩窄腰的挺拔好身材,放眼整个王府除了他也没有别人。
想不到路景延敢夜访荣春苑,柳砚莺不得不将人迎进门,生怕被小院其他屋的女使瞧见。
门打开,路景延淋了点小雨,脸侧被昏黄的烛火镀了圈湿濡的金光,不似夜会婢女的贵府公子,反而像雨夜归家的体贴夫郎。
柳砚莺调动起个微笑,左右看了看赶紧拉他进屋,把门合上。
她转回来背贴着门,将衣领攥得紧紧的,“三爷这是何意?若是被人发现了——”
路景延道:“我走的树林小路,没人看见。”
“话不是这么说的。”柳砚莺秀眉微蹙,手忙脚乱将披在身上的衣物穿戴整齐,忽听他道:“世子不过是嘘寒问暖几句你便提着点心上门道谢,我替你解围,你就无动于衷了?”
竟是在吃这飞醋。
柳砚莺绞弄发梢勾起个笑:“我都快是三爷的人了,三爷还要我怎么报答?”她旁敲侧击,“我到底一个婢女,也要为自己考虑,今晚便先委屈三爷听我言语道谢了。”
路景延眉梢一动,见她对自己颇具防备心,反而故意道:“言语怕是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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