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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仙柔一听哪还坐得住,跑到玉清苑去告状要王妃惩戒柳砚莺,她一个婢女,怎么敢在王府里养猫!
那黑猫见人下菜,从未去过玉清苑,因此王妃一面要为路仙柔做主,一面又觉得她大惊小怪。
玉清苑。
柳砚莺被张嬷嬷从荣春苑一路“押”过来,按着往地上跪,“噗通”一声她膝盖剧痛,心里问候了那张嬷嬷的祖宗十八代。
抬眼又见路仙柔愤恨瞪视自己,柳砚莺记忆错乱还当回到前世和她互掐的时候。
她尽量好声好气:“二小姐,猫不是我的,我只是喂过几次,就是我不喂,那猫飞檐走壁随处进出也饿不着自己。”
“你说不是就不是?”
路仙柔上前指着她鼻子,“前阵子出府你便存着要养黑猫害人的心思了吧?别以为我不知道,王大马车上的女使说了,那日外出采买返程的时候你不在车上,是后来回去的,你中途去了哪里?敢不敢说!”
不等柳砚莺说什么,王妃额角一跳,出言制止路仙柔。
“仙柔,那只是女使一面之词,不可凭空污蔑。”
这下柳砚莺恍然大悟,原先她还不知道王妃为何急着将她许到庄上,这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肯定是那日她上了路承业的马车,有人看到后忠心事主,走漏消息。
路仙柔还当王妃见不得贵女失仪,福了福身用柔和的语气又指控一遍。
“母亲,我说的都是真的,是我屋里女使亲口所说,她说柳砚莺是半途上的马车,她若非去做了些见不得人的事,为何不敢答我?既是一面之词,您倒是听听柳砚莺怎么说。”
柳砚莺缓缓俯身在地,声音发颤:“王妃,我说,我全都说,那日我——”
“住口!”平旸王妃陡然提高声调,阻止她说下去。
柳砚莺低垂脑袋,抿着嘴巴忍住不笑,路仙柔仍不依不饶。
只是这下不必柳砚莺再说什么,王妃便会替她打圆场,毕竟一旦她上世子马车的事传扬出去,庄上哪个汉子还敢娶她。
路仙柔为了只猫闹到玉清苑的事阖府上下都知道,那猫四处捣蛋,五六个小厮齐心协力终于在荣春苑抓到了它。
抓到它时,它正在柳砚莺的窗口细细品味今天的猫饭。
路景延下了值在荣春苑小坐,听说此事便过去看了看,猫脏并获,柳砚莺难逃干系。
他看着眼前景象,从小厮手中将饭和猫都接过来,然后吩咐瑞麟把饭倒了,又把猫抱在自己怀里。
在卫所操劳一天,回府还不得不替她善后。
罢了,到底是她的猫,他的人。
黑猫从未被人抱在怀里过,此时难得温暖,变得格外乖顺,路景延就这么抱着猫去往玉清苑。
玉清苑里如火如荼,他来得正是时候。
“母亲,您说的是这只猫吗?”
厅外传进路景延平稳的声调,众人朝他看去。
路仙柔眯眼看清了他怀里的东西,惊叫一声跌坐进椅子,“三弟!你你你,你把猫放下。”
见路景延作势弯腰要将怀中猫儿放下,路仙柔惊慌改口,“不不不,你抱着,你把它抱着!”
柳砚莺挺起身扭头看去,门外路景延姿态稳健,左手臂弯捧着只肥硕黑猫,右手掀衣袍提膝迈过门槛,身板挺拔在她身边站定,朝王妃见礼。
他怀中黑猫就是柳砚莺在喂的那只,它见了柳砚莺爱答不理,只舒服地窝在路景延怀中,和谁更加要好一目了然。
没良心的小畜生,柳砚莺暗骂了声,随之一愣,竟突然懂了路景延见她给世子送荷包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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