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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兒看了他一眼,拧开卧室的门,房间很干净,跟他这个人一样,每个东西都整整齐齐地放在那,窗户口还有一个黑胶唱片,窗外是筒子楼的另一面,往下看是一条很长的大道。
周兒看了他一眼很礼貌地问:“我能洗个澡吗?”
陈逆皱了下眉,环着胸站在门口没吭声。
周兒自顾自往里看了一眼,里面放的有新的毛巾跟洗漱用品,估计是他平常经常换的缘故。
简单冲了个澡,周兒脸颊被雾气熏染得泛红,刚推开门,看到一旁的陈逆站在一旁抽烟,漆黑的眼眸从她打开门就盯着人看,似乎带着审视打量。
周兒顿了下,忽然走过去,微微仰头吻在人的嘴角处,一丝很淡的烟味侵袭,带着蚀骨的瘾,踮脚有些累,手肘轻放在少年肩膀上,吻落在喉结,清晰地感觉到少年喉结滚动,牙齿很轻地磨了下。
等抬眼,陈逆仍旧很放松地倚靠着墙壁,略显薄凉的脸上没有丝毫情绪变化。
周兒在京市眼科工作过半年,从来没见过像是陈逆这样漂亮的眼睛,瞳仁很黑,像是亮着的黑曜石,眼尾恰好泛起很浅的褶皱,看一眼,陷一眼。
陈逆泰然自若地垂眸睨她,任由她肆意横行,眼眸里略显几分薄凉,仿佛一个掌握全局的上位者,不为任何所动,一直到那双干净漂亮的双眸跟他对视上,眼眸里照清他那张脸,眼睫因为困意有些湿哒哒地泛红。
心里防线瞬间崩塌,克制不住似的,轻佻地勾着人的下巴,细细回吻。
寂静的房间如同心火燎原,燥热的温度层层攀升,如同被火炉烘烤过即将喷发的火山,每触碰一次都更加灼热,而窗外浪花拍打岩石的声响时又渐无。
对陈逆来说,事情发生得有些不可控,即便刚才的吻让陈逆猜到周兒的试探,此时真正发生对他来说过于出格了。
周兒却有些遗憾地开口:“可惜没东西。”
没等到陈逆的回复,唇上被人厮磨缠绕,被撩拨得周兒已然没机会开口了。
凌晨,整个平潭陷入平静。
周兒脸颊一层薄薄的晕红,眼皮像是在打架一样困得不行,偏偏陈逆像是找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似的,她没办法睡着。
“困。”
“周兒。”
陈逆叫她别睡,把玩着有些泛红的手指,轻揉着发问:“你看上我什么?”
周兒低声,带着惺忪睡意,直白放声:“脸。”
听到这声儿,他仿佛被取悦到了,笑意从嗓子眼处缓缓溢出。
“是吗?”
“那别睡了。”
周兒闭着眼挣扎了一下,又听到一道乖戾难驯的痞音:“自己困了,就不管我了?”
-
周兒醒来房间里已经没有人了,桌子上了纸条,他去了酒吧,还给她留了早餐。
周兒还看到客厅算得上丰富的早餐还愣了一下,他对每一个约过的人都这样耐心吗?回想起那天他在门口拒绝那个女孩,似乎不太一样。
随后又想,都和平分了,也没什么好说的。
即便没有做到底,周兒的感官还不错,她不得不承认舒穗那个让她找个床伴的方式似乎很对,起码她昨晚睡了好久,她也很享受这种各取所需的感觉。
吃过早餐,周兒回了房间画图,大概是昨晚睡意太好,一整天都是精力充沛的。
下午接到警察的电话,以及一笔纹身店的损失费,就黄毛那样的人,也不知道警察说了什么才让他真的赔钱的,周兒来到这里之后也能感觉,这里小城小巷,没有京市的繁荣富足,但也有属于平潭独特的风格。
就是纪律什么的似乎还没跟得上法律法规发展的脚步,有些事能解决都不会严肃处理。
周兒还在想到底要不要继续开店,这笔钱想要把纹身店恢复原样是不可能的,但至少可以选择一些简易的装修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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