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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真着急,只恨自己身上没有功夫,不然这会子就亲自上手去捉了林妩,好争一桩大功劳。
所以他也见不得镇国军像个泥人似的傻站,净知道面无表情地看人打架。
他要闹了!
“你们这般行事,我定要禀报太后……”
“夏公公,这可怪不得镇国军。”侧旁传来一个听着很顺耳的声音:“眼下国公爷正在教训反贼,镇国军军纪严明,没有国公爷的吩咐,怎敢妄动?”
“再就是,公公无需着急,北武王一介女流,能跑到哪儿去?咱们抓她不跟抓兔子一样容易么。”
“此时放一放,赶一赶,再抓一抓,逼得她情急乱窜,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哦?”夏德河心思一转,觉得也是那么回事。
他急什么呀,镇国军可不是吃素的主,那林妩断断跑不了。自己跟她之间还有一笔旧账呢,只可惜宁国公太过死板,不许他公报私仇。
若是趁此机会耍一耍她,也算微解心头之恨?
他的心情顿时转好,瞟了那说话的人一眼,语气也和缓了:
“你这小子,倒是会说话。在宁季雍手下做副将,真是屈才了。”
“等今后……”他就不说他此行的目的了,总之话都写在脸上:“你好好跟着杂家,自有你的好处。”
“只是……”他眼珠子有一转:“宁季雍真能大义灭亲,而不是做戏给杂家看?”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这夏德河能在被皇帝贬谪后,还重获太后重用,果然不是个简单货色。即便宁国公在此前给镇国军的书信中,表明自己是去捉拿北武王,他也仍然心存疑虑。
眼下,他十分怀疑,宁国公真能又舍了爱情,又舍了亲情吗?
对此,副将微微一笑:
“眼见为实,单凭公公自己评定。”
这人温和的语气实在令人有好感,且他这般平静自然,莫名让夏德河卸下几分心防。
而仅存的那点疑虑,在观战不久后,也打消得七七八八了。
因为,宁国公真的,手下一点也没留情啊。
宁司寒已经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被打倒在地,很多时候他根本毫无还手之力,光是抵挡那柄劈山斩月的陌刀,就十分吃力了。
毕竟,那可是一刀斩下去,连身披重甲的骑兵和战马,都会同时一分为二的利器啊。
更不要说,是谁在挥刀?
宁司寒是力量型武将,他年轻又不惧生死,力量这方面,在大魏算是出类拔萃,京中子弟无人能及,在都中营里随随便便能撂倒一个排。
可这些跟宁国公一比,就有些小儿科了。
从前总是被宁国公的气势压制,被鞭子制裁,两人的差距还没那么明显。
可如今实打实的枪尖碰刀刃,宁司寒才明白,自己与父亲之间,是一道天堑。
他颤栗,羞愧,以及……不甘心。
为什么!
为什么他不行!
难道,他永远无法跨越这座高山吗?
正悲愤地想着,头顶又是砰的一声。削铁如泥的陌刀,重重击在他横着的枪杆上。
宁国公迫近的双眸,冰冷又无情:
“生死交战,不做他想。”
“你便是用这般走神的功夫,去守护你的主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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