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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安太后惊怒道:“放肆,你竟然敢威胁哀家?!”
“太后,没有谁威胁人,是将杀人的刃抵在自己脖子上的。如果能够活着,我想也没有谁愿意轻生去死,只是臣女想活着,但更想有尊严,不被随意欺辱践踏的活着。”沈骊珠素手裹簪,簪尖陷入颈里,一点鲜血沁出,艳如朱砂。
也不知,它跟那守宫砂相比,谁更鲜艳如丽?
望着那玉白颈间的一点血色,慈安太后瞳孔微缩,一时倒是犹疑不决起来。
是。
她是想惩治沈氏,最好是赐死。
但,册封沈氏为太子妃,是皇帝下的圣旨。
而沈骊珠本人,又疑似甚是为扶渊所喜。
若是沈骊珠无故死在她这里,且是不堪受辱的自刎在慈安宫,她确实是有口难辩。
以扶渊的性情,姝儿再想进东宫,只怕是难了。
那岂不是跟她起先的打算本末倒置,得不偿失了?
僵持间,慈安太后未先发话,那槐英公公却是身形微动,衣袂如风,蓦地闪现到了骊珠面前。
对方到底是暗修内劲,身怀武功的高手,哪里是骊珠能敌?
槐英趁她不备,手腕翻转,先是直戳她腕下三寸的穴道,震麻了她整只手臂,随后轻而易举就夺过了手中的那簪子——
“侧妃娘娘身子矜贵,这样危险的物什,还是不要轻易把玩得好,就让奴才帮您给扔了。”槐英公公低眉浅笑,唇红齿白地朝骊珠说道。
末了。
“叮当。”
银簪坠地。
竟断成了两截儿。
瞧着银簪平整的切口,骊珠美眸微震,这自然不是摔断的,而是以内劲生生摧折成两半,令人吃惊。
“你……”
慈安太后见到这一幕,却是抚掌而笑,“槐英,做得好,哀家要重重地赏你,不过现在么——”
太后眉眼一划,凝向骊珠,忽地笑意尽敛,寒了声音道:“还是尽快将沈氏以守宫砂验了贞才是!”
又冷笑道,“起先,见你愿意按照皇族规矩接受验身,哀家不曾疑心你,如今只是点个守宫砂,你却推三阻四,哀家倒不得不怀疑你的贞洁是否还在了。”
沈骊珠心知,这只是慈安太后冠冕堂皇的说辞罢了。
但,此刻,多说已是徒劳无用。
沈骊珠捂着被震得发麻的手腕,目光警惕地盯着微笑着朝自己走近的槐英公公,呼息微微急促了起来,穿着素衣纤细的身子忍不住不断后退……
槐英公公似乎很享受这种将人玩弄在掌心的感觉,嘴上凝以轻笑,句句说道:“侧妃娘娘,还是遵了太后旨意吧,莫要让奴才为难。”
“娘娘再逃,就别怪奴才了——”
话音一落。
槐英袖间甩出几抹银针,封住了骊珠周身穴道,令她立刻僵硬地立在原地。
今日,为了进宫,骊珠换的是一袭浅蓝衣裙,腰束璎罗,虽则素净,却也得体,只是若要露出手臂来,必须得宽解掉外裳……
骊珠浑身不能动弹分毫,槐英公公靠近时,有股令人惊心和战栗的淡淡胭脂香气袭来,她感觉腰间束着的璎罗被解开,皮肤曝露出丝丝凉意……
“砰——”
慈安宫的那两扇朱红色殿门被人从外面凌厉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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