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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在场作乐的客人与小倌,也全部被擒住,其中有几名官员,恨不得用袖子遮脸,他们是认得宋惜惜的,这一刻真是比死都难受。
宋惜惜推开了二楼的雅间,齐帝师和两名小倌躲在了屏风后面,宋惜惜没让其他人进来,只是冷冷地道:“需要我叫人进来逮吗?还是自己走出来?”
听得里头传来沉重的呼吸声,那呼吸声是带着慌乱的,或许这位齐帝师这辈子都不曾试过这么慌乱。
天大的事情他大概都能解决的,可这些,他面对不了。
他哪怕是当场死在这里,也不愿意尸体在这里被人发现的。
尤其,除夕出宫那日,他还义正辞严地指责宋惜惜。
“出来!”宋惜惜再喝了一声。
有两名赤足小倌走了出来,屋中是烧着银丝炭,且铺着地毯的,所以可以赤足走在这里。
“自己出去还是要我请啊?”宋惜惜淡淡地道。
两名小倌猛地往外跑去,只留下屏风后的人微微发抖。
宋惜惜扯了桌面上的绣花桌布,绕到屏风后去朝着齐帝师就盖过去,再抓住他的手道:“走!”
被桌布蒙面的齐帝师被拽着,踉跄往前,他低着头还是能看见路。
他甚是费解,宋惜惜肯定是没有看到他的,因为他事先就躲避在屏风后,不曾与宋惜惜打过照面。
但宋惜惜仿佛是知道他的身份,给他留了体面,这般拽着下楼的时候,也没有很用力,反而顾着他身子不稳。
他是被单独塞到一辆马车上去的,其他人全部都是被抓着走。
齐帝师脑子里不断地在想脱身之法,他觉得如果说出自己的身份,跟宋惜惜谈个条件,只要重利诱之,宋惜惜应该会放了他。
但他不能够确定宋惜惜是否知晓他的身份了,他这样的装扮,一般人认不出来。
虽是晚上,但南风馆被查封的事情,还是引起了轰动,沿途很多百姓围观,几位官员是塞在马车上的,其余的人纵被抓走也是脸上蒙了布。
一看这布,就知道是桌布撕开成一块块,让他们把脸蒙起来的。
沙国那些探子,则另外押送前往大理寺,早跟陈以打好了招呼,这些人暂时都归谢如龄这位司狱管,问询过后再做定夺。
其他的所有人,全部都关在了京卫府大牢里头。
那大牢简陋得只有四面墙,一个需要弯腰才能进的入口,许久没住人了,也没有打扫,一进去,便有一股子陈年霉味冲入鼻子。
臭味过后,便是感觉彻骨寒冷。
这墙,是穿了几个孔的,透风。
所有那些所谓客人脸色都是慌张的,那种惊慌不同于任何时候的惊慌,甚至死亡都没能带来这样的恐惧。
因为,在他们的圈子里,这是再正常不过,但在当下氛围里,男风意味着受尽谩骂。
宋惜惜没有让人掀开他们的面巾,他们可以自己掀开,也可以不掀开。
没有人掀开,哪怕是有些三五成群去饮酒作乐的,如今也被别的人看见,其实也不过是掩耳盗铃,因为方才抓他们的时候,大家都是互相看见的,是被送出去的时候才扯了桌布撕开,让他们自己吧脸蒙住。
至于齐帝师,依旧是头顶一块布,像木雕似的靠在角落处。
其他人眼睛都是能看到,唯独他,是从头到脸甚至到上身,都是被这一块桌布覆盖,尤其他蜷缩的时候,连下衣和鞋子都瞧不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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