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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子慢慢松开了老鸨,示意让她下楼。
伸手摸出两粒石子,扣在手心。侧耳听到屋内人声床声还在“吱吱啊啊”的叫唤着。
一时也顾不了许多,轻轻推开门,便悄然的立在了床边。
马建功正厥着沟子忙活哩,突然听得门响,便头也不回的骂道:“不看老子正忙着么?懂不懂规矩哩!来快给老子滚逑子!”
祥子冷哼一声,说:“你先歇会吧!老朋友来看你咧。”
马建功先是猛地一愣,接着,翻身从枕头下抽出驳壳枪,便指向了祥子。
未等他把枪管顺直,祥子手中的一粒石子,已经不偏不倚的打在了马建功的手腕。
只听马建功“哎哟”一声,手里的枪便无力的落在了床上。
未等祥子开口,马建功便像是猛然想起什么似的,神情紧张而又意外的嚷嚷道:“飞龙侠!别人没这能耐。”
说着,拧身跪在床上,又是磕头又是作揖的求饶道:“自从十年前,你我照过面后,我就一直莫在您的地盘下过手。这不听说你,早就不在县衙干咧,才寻个机会弄咧一把。我保证,十年来这是头一回。”
祥子扔了草帽,扯下假胡子。声音冰冷地说:“你倒是有记性,还记得我的石子哩。”
马建功满脸堆笑地说:“飞龙侠威名四扬,神仙般的石子,更是举世无双。今儿栽在您手里,我也不嫌臊得慌,我这就跟你走。”
说着,顺手把枪扔在了地上。又拿过钱袋,拎在手里,哭丧着脸说:“马钱都在这里,我一分也莫动哩,都给您。”
说着,一扬手,钱袋便朝祥子抛了过来。
就在祥子伸手接住钱袋的瞬间,马建功,突然从枕下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一把揽过瑟瑟发抖的柳青儿。
瞪着饿狼般的眼睛,嚷道:“放我走!不然,我当场抹咧她的脖子!”
祥子微愣了一下,懊悔的心想:想不到,这家伙这般狡猾。
眼看血珠子已经渗出了刀刃,祥子知道,这个亡命徒,说得出就做得出。
望着柳青儿,惨白而又惊恐得完全僵硬的面孔,和那双哀求无助的眼神。祥子的心,莫名的软了下来。
他镇静的冲马建功摆了摆手,声音平静而又威严地喊道:“别乱来!我放你走。”
马建功,脸上的表情稍稍松软了一些,紧摁在柳青儿脖子上的刀刃,也不由得松动了一下。
见祥子,并没有动手的意思。便扯着嗓子说:“我还有两个兄弟哩,把他两个叫来,我有话说。”
祥子便后退了几步,推门喊了几声老鸨。
不一会儿,楼梯响处,只见老鸨怯生生的磨了进来。见到床上的阵势,惊呼一声,便双手捂住了眼。
祥子后退一步,脸色冰冷的冲神色依然紧张的马建功说:“我再说一遍,不要乱来。今儿要是伤咧人,你娃娃的命就到头咧。”
马建功贼眼一眯,满脸怂相的说:“在你飞龙侠手里,我哪儿敢乱来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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