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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青麟面色憋火,反倒哼了一声。
他是想要钻研方子,可从未想过用这种方式。
他现在就是有些不太赞同谢医师这毫不在乎的样子。
“我是大夫不是捕快仵作,不会查那种事儿,但如果……你被别人捉到了证据,我作为医正,是要第一个将你赶出医署的,我不会容忍一个人毁了医署的名声。”徐青麟站直了,“还有,等你家种琐事处理完,我要带着你出去义诊,莫要忘了。”
徐青麟有些生气,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
下毒的又不是他,要被官府查的人也不是他,可就是觉得……不应该那样。
她是大夫啊!大夫不做,去做毒师,他接受不了。
“他没事吧?”谢盈月看着被气跑了的徐青麟,轻轻说了一声,看似是担心徐青麟,其实却是在担心颂音。
“他啊,辗转难安些日子就好了,问题不大。”颂音赞了一声,“我跟着他共事这些日子,倒也学了些本事。此人医术底子扎实,做事稳妥,确实是个很好的大夫。就是木头了些,有些话,每天要在我耳边念叨几十遍……”
“什么话?”谢盈月很好奇。
“那些话倒是我师父从来不会说的,我师父说,医乃毒术,让人生、让人死,趋之若鹜,肝脑涂地,但到了他这里,说的却是医乃仁术,救死扶伤,爱人如己,说是要我存仁心、通儒道、莫妒忌、勿重利……”颂音说着,顿了顿,然后又小声道:“有时候我觉得他……很特别。”
谢盈月震惊地看着她:“特……特别?”
颂音不会是……
“像我娘。”颂音又补了一句。
“……”谢盈月差点呛着,憋红了脸,“大……夫人?她走得早,你也不记得了吧……”
“是啊,只是我年幼时瞧见那些带着孩子求医的妇人,多半都是他那样的,嘀嘀咕咕满脸慈爱,我想着世上母亲大抵都是这样。而他,或许是没遇到过这种可怕的大夫,所以莫名其妙将自己架在长辈的位置上,有时候过于操心,让人难以容忍。”颂音收拾东西,一边与谢盈月往外走,一边道。
她对人其实没那么大的耐心,但上辈子徐青麟被当成了她扬名的靶子,也是挺可怜,所以也不介意客气尊敬些。
谢盈月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还以为大姐春心萌动了呢。
侧头看了看颂音,她这人笑着的时候,眼中也瞧不见多少暖意。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她回了谢家,关心她的人多了,可这性子反而更多了些锋芒……
“大姐,徐青麟是个挺不错的人,你会不会考虑……”谢盈月犹豫了一下,“你们喜好倒也相同……”
颂音听着谢盈月的话,也愣了一下,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
“这天底下不错的人很多,大夫也很多,难道我每遇上一个人,便要考虑终身大事?”颂音哭笑不得,“徐家家传的医术不错,但他们家一直为皇家做事,稳妥惯了,故而少了些正统之外的能耐,若徐青麟将来有机会从我手里接触到那独门的东西,以后便有望成为我最好的对手。”
“???”谢盈月嘴角抽动了一下,对手?她没听错吧?
“你最近去习艺馆下棋,倘若与你对战的人都毫无能力可言,你会不会觉得孤单无聊,虚度光阴?”颂音又问。
谢盈月点了点头。
“有个旗鼓相当的对手,才会有意思。不过他还差得远,还要再等等。”颂音可惜地叹了一声。
连她下的是什么毒都瞧不出来,差得可不是一星半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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