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颂音心里略有些猜测,谢家人口简单,来往密切的人家也不多,京中妇人尊贵的不少,可能让谢盈月如此伤害自己的却没几个。
所以思来想去,应该是谢盈月的生父那边的亲戚。
“她是我姑姑,宁家那边的……”谢盈月轻轻叹了口气,“她听说大哥拜了个义父,便来要求我将表妹带回府中照料,让表妹嫁给大哥,我不愿,她便拿出了我和她儿子的婚书……”
“婚书是真是假?”颂音问。
“我不知道,我那时候还小,我那个父亲并不是很可靠,所以这东西我无法分辨。”谢盈月实话实说,又拿出了宁氏给她的那块布,上头沾染了些血色,“这也是她交给我的,她威胁我找个人冒充你,将你从谢家赶走。”
谢盈月这么一说,颂音便懂了,蒋昙儿想让谢家鸡犬不宁啊。
就这么一块布而已,就能取代她这个人了?蒋昙儿未免也太过天真了些。
她留在谢家,靠的可不只是血缘关系。
但谢盈月这法子,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小命都差点没了,不过她也清楚,谢盈月身份尴尬,宁家那边的人,不是她想不认能就不认的,如今闹起来,她是真的吃亏。
有些事情谢盈月不能做,她却可以。
颂音将那块布收了起来:“我正准备回家,既然你来了,我们便一起回去,至于外面那个……你等我一会儿。”
颂音抬脚走了出去,外头还很热闹,谢盈月刚才的惨状惹来不少人同情,其中男子居多,毕竟美人落泪洒血,确实壮观,颂音从不觉得谢盈月这样有什么不好,所以见到这些人,她大大方方道:“多谢诸位义士照顾我妹妹,我没有什么可报答诸位的,便送些粗鄙俗物相敬,只当是请义士们喝口茶水用了。”
昭康郡主很是大方,五两重的小金锭子给了十个,又有十张百两的银票。
不论对方给她这东西是为了什么,既然她说是酬谢赏银,那她便理直气壮地收着。
此时,颂音拿出了三张银票,请药童找医署的管事换成了碎银。
毫无差别地发了下去。
在场的人,每个竟也能得十几两左右,对有些富贵公子来说,不算什么,不过颂音也说了,是给他们喝口茶用的,没有人会不喜欢白日捡钱,尤其还是做了好事儿之余得了银钱,更是意外之喜,让人开心。
这其中也有少数家境平凡的,这笔银钱可以说是天降大财了。
“谢姑娘真是客气了,不论是谁,瞧见那种情况,都不可能袖手旁观的。”顿时,不少人瞧着颂音的眼神都和蔼了许多。
颂音笑了笑,目光却落在了宁氏脸上。
“便是你险些逼死我谢家人?”颂音看着她,问道。
宁氏第一次瞧见谢家嫡女,心里也是一慌,但她也听说过,这位就是个大夫,乡野养的。
“谁逼她了,是她自己动的手!我也受伤了呢!谢家大侄女,你可不能冤枉好人吶!”宁氏理直气壮,“我那侄女改名换姓,这些年来都不知道回去祭拜亲爹,我这个亲姑姑来了,只是与她说些闲话,她倒好,生怕我缠着她,这才对外胡说八道污蔑我!”
“我妹妹用自己的命污蔑你吗?你也太会给自己长脸了。”颂音轻飘飘地讽刺了一句。
“我是说不清楚,总之我没害她!你们……”宁氏知道他们人多势众,干脆又道:“我是有婚书在手的!她生父临死之前将人托付给我,便是我开口教训几句又有何不可?她气性大,看不起我,非要寻死来污蔑我,我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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