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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师父活着的时候实在是有点歹毒,所以他死后,她没守着神医堡,而是毁了师父留下的许多见不得人的东西,然后便立即出来寻亲了。
师父留下的那些人脉,其实都算是他的傀儡,她这人心没有师父狠,做不到师父那般,所以留了解药,一身轻。
好在那些年里,她虽也被人唾骂,可那些人对师父有恨也有惧,因此不用担心将来会有师父遗留的仇家找上门。
徐青麟看看颂音,突然觉得这人……确实也干干净净,没那么糟心了……
但,她怎么不早说呢!
“如果我早知道……我肯定不让你入医署……”徐青麟连忙说了一句,有种被骗的无力感,“你只求财吧?这医帖……给你就是,但到时候我得一起去,我要看着你。”
万一病人少了心肝肾该怎么办?
“可以。”颂音咧咧嘴笑着,“你若是偷学了我的本事,以后可就要跪下认师父的,对了,还有那恶毒的祖师爷,你再看不上,也得冲着那方向上炷香。”
“……”徐青麟嘴角抽搐了两下。
好烦哦,他真不该一时贪心让这人通过考核的。
现在想将人赶出去……
可是这人看在他眼皮子底下还放心些,弄出去的话,万一她走上邪路和她师父一样该怎么办?!
徐青麟突然觉得自己身上压力都大了几分,他已经不能简简单单的悬壶济世了,他竟然还要看守一个人间恶魔,他是不是应该去求些经书或是每日多读些儒学,想法子让这人一心向善……
徐青麟老老实实地将医贴交了出去。
颂音将东西拿着,便去做些准备。
徐青麟趁她离开之际,立即叫来了医署的管事们,表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以后我不在的时候,你们一定要盯紧了谢大夫,那些脾气不好的病人,不可送到谢大夫面前,若是不得已让她遇上了,你们记得多在跟前说说好话,不能让谢大夫生气……”
“???”众人都是一头雾水。
谢大夫在外头是胡搅蛮缠了些,可在医署时,真是很和善的。
医正这态度像是如临大敌,生怕谢大夫一生气会杀人似的,可谢大夫哪里就那么可怕了?
徐青麟却觉得还不太够,他听闻谢颂音才认亲回谢家不久,没受过父母教导,跟着那样一个师父,这内心必然不是多么正义……
可这人如今也没犯下大错,他也没有资格批判,唯一能做的便是像教导无知幼童一般,多多鼓励引导。
他可能还要去谢家一趟,与这谢家人好好聊一聊。
他相信人心是肉长的,若谢颂音能受家人疼爱照顾,自然也能学得医者仁心的道理。
只要见多了善人,他相信谢大夫定也能一心向善,不会胡来。
没一会儿,颂音便带着药童和药箱出了门去城中薛家,徐青麟放下手头的事儿,义无反顾地跟着。
徐青麟的车马可比医署医师的车马宽敞气派多了,颂音自然不会拒绝,而且此人在医术上的见解还是十分不错的,徐家用药的习惯与她师父完全不同,所以她也喜欢和徐青麟相处,也能学到些东西。
只是车马没走多久,便停住了。
“大人,前面的路堵住了。”车夫道。
徐青麟走到前头,掀开帘子张望了一下。
正见一个中年男子拿着一根长棍对着老妇人打过去,眼瞅着就要打在妇人身上,一姑娘突然冲出,拦住了对方,生生受了两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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