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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官劝御史令勿以迂腐误国误己,而是要好生揣摩‘识时务者在乎俊杰’之说”
“当谁不知晓的勾当不成?此刻立出来可是想被当众审度一番?”很久不曾吭声的中郎将赤红着双眼、龇着牙,像个索命恶鬼般地走到了那出列之人跟前,“一个只管宫中筵席的光禄卿此刻倒有丞相的模样。可是谁许了这样的好处?因此才可说出这等不堪之言?”
“将军一届武夫,又懂得什么法度道理?”光禄卿不怯不让、冷笑道,“无非是因大行皇后秘不发丧之事对陛下不满罢了,也是当谁不知道呢?”
“末将却是不满然可尊陛下之令!”中郎将吼道,“末将或是才疏学浅不通文理、但却知廉耻二字怎生书写!光禄卿可知?”
“下官倒当真不知自己还不如一个关外来的武夫了!”光禄卿“当仁不让”,撸起了袖管做起了无畏状!
眼见两人就要在圣驾前撕扯起来,诸人免不得要上前劝阻相拦,这一劝一阻之下,看看就把乌泱泱的一众人分成了三拨--中郎将身后一拨、光禄卿身后一拨,还有平中王身后站着不曾动弹的那一拨
“陛下大病未愈,诸位莫要此喧哗!”平中王一语“定”下了还在各自骚动的三拨人!
“为今之计,也只得如此了!”平中王自言自语了一句,又伸手示意中郎将切莫再起争执,旋即朗声道,“陛下!纵若按陛下旨意去办,这新后的册书、玉圭、金印也不是一时三刻可得,因此还请陛下容得臣下们几日方可行郑贵嫔的封册之礼!”
忽然地、众人好像听得了殿内有极小声的松气、欢呼之声?蹙起眉头再听却是生息无面面相看之下,诸人只能当自己是把初春凌撩的夜风错听了成了人声,纷纷自愧自叹果然是“疑心能生暗鬼”!
“殿下何故就遽然顺应了?!”中郎将虽与平中王那自伸出就不曾收回的手势有感,却仍抑不住心中奔腾不歇的悲撼、忿恨,出声质问,“大行皇后所遇不公天人共睹,殿下为保一己利益转眼为虎作伥,就不怕报应不爽?”
“蠢人妄言!”中书令走近低斥了一声,按下了中郎将指着平中王的手臂,“难怪别人要道等只是武夫!”
“亏也是行军打仗的,可曾听过缓兵之计?”中书令几乎是耳语般的凑近了就要暴怒而起的中郎将,“将军若还要闹,就尽管继续!不过到了末了,嗑药好生瞧看这三拨里、哪一拨才是笑得最欢畅的!”
眼见中书令不请自去地安抚住了与他“互为第一相斥”之人,平中王微不可见地瞥去了一个赞许之色--心无旁骛才能继续将戏唱完,戏唱完才能卸妆去扮揭开疑窦而今最紧要的,不就是要让戏唱得更热闹些?
“陛下,老臣所言可否纳之?”平中王又问向殿内。
“那便尽快办来!”拓文帝歇了一晌才道,“然无论有印、册与否,朕而今都巳封策郑贵嫔为皇后,自此刻起,宫中再无有郑贵嫔,而只有郑皇后一切礼法制度均是皇后规制!”
“既然此事亦了。朕还有最后一敕要颁!”
拓文帝一声言下,巳无人再会为之心神一震--这“最后一敕”,当就是立储之事,而这储又非七皇子莫属!皇帝用皇后之位先保住了其“母”、再立其子也当得是“用心良苦”了!
“朕准众卿所奏,立七皇子为东宫太子。即刻起,七皇子就为我大寒朝储君。于此可振民心、固江山之事应当昭告天下。因此尔等即刻拟旨来与朕看,务求明晨便可张榜宣谕!”
“臣等遵旨!”。
“陛下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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