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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孟清庭找来燕王府,长歌很是意外。
她没去寻他,他倒自己寻上门来了?!
长歌并没有急着去见他,而是疲惫的揉了揉额头,问淡竹:“殿下呢,他醒了吗?”
淡竹给她倒了杯茶,道:“殿下午后就醒了,带着白夜出去了,让娘娘不要等他,早点歇息……”
长歌接过茶喝了一口,再问淡竹:“那孟大人找来,可有说什么事?”
淡竹摇摇头:“他什么也没说,只说让娘娘回来了,去见他。”
长歌看着外面的天色,蹙眉又问:“他何时来的?既然天都黑了没等到我,他怎么不先回去?”
淡竹道:“他就是天擦黑才来的,还是在侧门求见。因着是之前那位孟小姐陪他一同前来,所以我们就让他进来了……”
说到这里,淡竹看着长歌阴郁的脸色,惶然道:“娘娘,是不是奴婢们做错了,不该放他进来?那奴婢现在就去撵他走……”
淡竹说完说要出门去,长歌喊住她:“无碍,让他先等着。我饿了一天了,你先去厨房给我弄些吃食来。”
淡竹连忙应下去厨房了,长歌在炭盆边暖了暖身子,再去儿子和女儿的房间看他们。
彤儿已有半岁,长成了一个圆滚滚的小胖妞。乐儿半年时间也长高了半截,自从他身上从娘胎里带的毒解了后,身子也越发结实起来,颇有他父亲魏千珩的身姿架势。
长歌进屋时,屋子里烧着暖暖的熏笼,乐儿正陪着妹妹在暖榻上玩布偶人,眼睛却不住的往外面瞧着。
一见她进来,乐儿就放下手中的布偶,扑上来问她:“阿娘,姨母真的入狱了吗?”
原来,青鸾一事不仅在京城里传得沸沸扬扬,燕王府里也传开了,下午乐儿去园子里捕冬雀时,听到下人们在偷偷议论,才知道两天未见的姨母是杀人被关进大狱了。
乐儿正是喜欢玩乐的年纪,自然喜欢活泼开朗、陪他一起玩的姨母,所以一听青鸾出事,他心里也着急起来。
他去找阿爹打问姨母的事,可惜魏千珩起床出门去了,他只得等着阿娘回来问阿娘。
长歌看着他着急的样子,摸着他柔软的头发安慰道:“姨母没事的,她只是遇到了一点小麻烦。等误会解除了,姨母自然就无事了……”
可乐儿却早慧懂事,他想到这两天阿娘与阿爹都忙得不见人影,脸色也不好看,阿娘的眉头一直皱着,隐隐感觉姨母的事情不简单,不由担心道:“可是阿娘,外面的人都说姨母杀了人。他们说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天经地义,那姨母是不是要被砍头了?”
“不会的。”
长歌道:“姨母没有杀人,是别人误会她了。等误会解清了,姨母就没事了。”
听了她的话,乐儿这才放心下来,又开心的同妹妹玩去了。
长歌见儿子和女儿都被奶娘们照顾得好好的,心里放松不小,陪着他们玩了一会,淡竹领着厨房的婆子端了饭菜送过来,长歌用了半碗饭,又换过一身衣裳,这才施施然的去了前厅见孟清庭。
孟清庭已等了近一个半时辰,茶水都喝光两壶了,换做别人,早已等不及会先离开了,可孟清庭一点不耐烦都没有,端正着身子肃着脸静坐着,一副等不到长歌就不罢休的架势。
隔着半开的雕花轩窗,长歌在厅外看了他半会,眸光冷凝,心里已然猜到他此时过府找自己的目的。
下一刻她跨进门来到孟清庭面前,凉凉问道:“孟大人深夜造访,不知有何赐教?”
孟清庭等了这许久,表面镇定,其实内心忐忑难安。
再加之他想着此行来的目的,心里更是惶然。
如此,陡然见到等了许久的人突然出了,孟清庭猛然怔住,好半晌才回过神来,起身向长歌行礼,沉声道:“侧妃娘娘事务繁忙,老夫本不应前来打扰,可有些事,是到了应该了结的时候了。”
长歌心里一片了然,面上却凉凉的睨着他,冷然道:“大人想了结何事?”
孟清庭看着她冷漠的形容,握紧拳头咬牙道:“当年你既带着妹妹不辞而别,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孟家女儿,那么如今,我们孟家也就与你们没了关系,你签下这份断绝书,你们与我们孟家就再无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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