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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那还不快把自行车扶起来,这车崭崭新,快检查检查可别磕碰坏咯。”
“咋那么不小心。”
这年头在很多人眼里,自行车就是要比人要紧,有些人买了自行车不会骑都舍不得用崭新的自行车学,怕磕碰坏了。
谢茉怕节外生枝,道了声谢,便弯身把自行车扶起来插好。
车身完好,不过蹭掉一小块油漆。
谢茉不在意,中年妇女却心疼不已,又对付几句,中年妇女略关心田红梅一声,就带着孩子家去了。
经过这个插曲,田红梅苍白如纸的面上填了些血色,瞪着中年妇女离开的方向,小声哼哼:“这车再金贵,能比我金贵?”
谢茉忍不住弯唇。
田红梅站起来,一边拍身上尘土,一边说:“你自行车坏没坏?我赔你。”
“不用。”谢茉问,“你去哪里?要不要我载你一程。”
铝饭盒放在网兜里,她砸人时震开大半,露出里头饱满的饺子,谢茉将饭盒盖严实,挂到车把。
“那……”田红梅轻咳一声,说,“你载我去姑姑家吧。”
神态中掩不住流出一丝依赖。
谢茉心头一软,瞥一眼田红梅应下:“好。”今儿这饺子送不成了,再找机会吧。
天空舒朗,火烧云染上一圈毛毛的黑金边儿,四野由t于人烟稀疏显得特别开旷,自行车穿行其间,河道两旁的树姿态昂扬,堂而皇之地迎风拂水,粼粼河面一片灿亮,碎金铺陈似的,给这夏日傍晚平添一分温柔。
谢茉心口闷着的那缕难以名状的情绪慢慢随之消散。
忽地,身后传来田红梅略不自然的声音:“我没想到会是你……谢谢你。”
谢茉收回散漫目光,隆回眼睑,顿了顿,回她:“今天不管是谁,我都会救的,跟是谁无关,所以你不用放在心上。”
好一会儿,田红梅才“嗯”了一声。
谢茉并不想去探究田红梅跟那个叫王大江的男人什么关系,又是怎样和人去僻静的麦场,打算如何处理这件事,像她刚刚所说,她之所以救人,是为了对得起自己良知。因而对田红梅隐私,她没兴趣。
更遑论俩人关系生疏,甚至多多少少有点龃龉,她多问也不恰当。
可她没问,田红梅却自己开口了。
“王大江追我很久了,我一直没答应,他平时送我东西我从不收,都拒绝了。这回我从镇上办完事寻思去姑姑家,想顺便看看河景就选了这条道,路过麦场时,他撵上来,说他快专业了想跟我说说话,经不住他请求,我一心软就同意了。我又一次拒绝了他,谁知道他竟……”
田红梅越说越激愤,停顿好半晌,又喃喃:“他说我勾三搭四,不检点……我没有的,我不是坏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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