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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售货员暗自啧啧,到底没忍住问出口。
这就是时代的鸿沟了。
谢茉看出来朱售货员的困惑,却不准备解释,认知这个东西最是顽固,不去亲身经历吃肉不吃肥、甜品不要甜的时代,一切解释在当下都是假大空。
谢茉笑眯眯说:“就煮汤喝。”
朱售货员:“还怪会吃的。”
谢茉心想可不得仔细琢磨,毕竟有句话叫“人生在世,吃喝二字”,不过在当前讲求奉献拼搏、讲求螺丝钉精神,她可不敢说这样带着浓浓享乐主义的话。
谢茉笑笑没接话茬,而是提上篮子跟朱售货员道别。
目送谢茉离开,朱售货员拿抹布一抹案板,抹掉碎骨头渣滓,他还是没弄清楚,明明有钱有票,偏偏不就旁人一窝蜂抢的好肉,要买一堆骨头回去。
奇奇怪怪。
抖掉粘在抹布上的碎骨头渣滓,朱售货员坐到脚边的椅子里,拎起挂在椅背的军用水壶,拧开盖子灌了一大口。
管她呢,爱吃啥吃啥,能捎带他就捎带。
把玩了一圈水壶,拧上盖子。
啧。
这水壶就是好。
***
谢茉路过供销社时,想起家里面条见底了,便提步走了进去。
昨天卫明诚回家那会儿,她就想起奶奶曾念叨过的那句话“出门饺子,回家面”,而她中学住宿那几年,每每放假回家,奶奶都会给她煮一碗面条,上头还会盖一个煎的金黄的荷包蛋,点缀几粒绿葱花,可惜面条她吃完后忘记补上,只能做了个快手疙瘩汤。
镇子上的供销社不像县城、市区的供销社或百货商店拥忙,谢茉进门时,林春芳正跟隔壁柜台的大姐闲聊,而隔壁那大姐手里正打着毛线。
见到谢茉,林春芳的眼睛就像拉下开关的电灯似的,“噌”地亮了。
她一面儿和谢茉打招呼,一面儿从柜台绕出来,挨到谢茉身边,抱住谢茉胳膊,说:“来找我,还是买东西?”
谢茉受她热情感染,也笑了起来:“来看看你,顺便带把挂面回去。”
林春芳咯咯地笑,带着谢茉胳膊摇晃:“什么啊,明明就是来买挂面的,我才是顺带的。”
“别晃,别晃,我篮子要拎不住了。”谢茉好声气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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