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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我来说,她还是那个小妹妹。
只是我没有那股子少爷脾气了,她不黑了,模样也惹人怜爱。
“我家里,好穷了,显神哥哥你不会嫌弃吧?”忽地,唐芊芊单薄柔弱了许多,一阵风都能吹走似的,细弱蚊吟地说:“爸爸断了腿,没办法挣钱,我已经在做暑工了,能补贴家用。”
闻言,我内心涌出的是强烈的自责。
如果唐全不去质问我舅舅,怎么会残疾?
一样能过正常人的日子。
“唐叔叔为罗家做了那么多,我不会嫌弃,更不会坐视不理的。”我满是歉意。
“太好了,显神哥哥。”唐芊芊更喜悦,小手握着我更紧了。
我回以温和的笑容。
可不知为什么,她的手,捂不热。
甚至,我也有种手脚冰凉的感觉,脑袋还阵阵晕厥。
稍稍咬住舌尖,我才保持清醒。
老头子死那天,我一夜未眠。
次日操办丧事后,又去徐家等了一天一夜。
现在有三天两夜没有合眼了。
到了唐家,得好好睡一觉,再想想之后怎么做。
好半晌,才拦下一辆出租车。
上车后,司机问地址。
唐芊芊小声回答:“浆洗街,三十三号。”
“老兄,地址?”司机又催促的问了句,明显是唐芊芊声音太小,他没听到。
“浆洗街,三十三号。”我复述了一遍。
车上了路。
本来想和唐芊芊聊几句,保持清醒。
她却侧头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双手好似很冷一样,紧握着缩在腿间。
刚才我去放行李,两人手就松开了。
此刻,我困意居然又散了,除了隐隐头疼,精神很清醒。
夜里头道路通畅,没多久就到了浆洗街。
司机只是停在街口。
我取行李箱时,唐芊芊小碎步走出去十几米了,我赶紧追上去。
浆洗街算是老城街,水泥路都被踩得釉亮,两侧大都自建房,两三层居多。
没有路灯,月光很薄弱,梧桐树歪歪扭扭的影子,像是张牙舞爪的恶鬼。
唐芊芊停在街心一处旧平房前头,她笑着冲我招招手,扭头钻进门缝。
我疾走追至门前,随后推门而入。
酒臭味扑面而来!
“谁?”沉闷粗哑的话音响起。
钨丝灯的光线极为晦暗。
右侧墙前靠着一张旧木桌,地面满是烟头。
桌旁坐着个国字脸,鬓角花白,皮肤蜡黄粗糙,眼窝深陷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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