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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从亦悄声道:“咱讲句实话,家主非是丁点生意头脑都没有,可坏就坏在他打骨子里贪恋女色,娶了主母后也未能收下性子打理家业。这不是,小少爷刚出生没个三五年,他就又原形毕露、花天酒地咯!要不怎给主母气得分了房,管都懒得管他!”
另一人摇头叹气:“乱套啦,亏得小少爷能安稳长到十岁……”
说话间,两人从游廊绕过。
仆从问道:“你方才还未说清,这修者贵客究竟是何人?竟直接安排去了厢房?”
另一人摇头晃脑道:“我听说这贵客瞅着不喜喧嚣,身份也是高贵,唯恐安排错了地方,不慎将人得罪。要说是何人……这位来头可大着,乃是浔渊宫宫主彭麟的亲传弟子,年纪轻轻,却已修为显赫的天纵奇才,季鸣霄。”
两人说着渐行渐远,熟不知他们刚走过的游廊边,一处假山后突然冒出个小脑袋来——这是个身着墨色锦缎衣裳的小孩儿,他头发被簪子齐整束在脑后,一张小脸面如凝玉,如星的眼睛瞳仁灵动。望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他嘴里“哇啊”一声,不掩艳羡着念出声:“好厉害,季鸣霄。”
先前他一直拿着根木棍,蹲在假山后撅土块。假山块头大,将他在其后挡个严严实实,不怪两人从旁绕过都未看见他。
小孩子好奇心重,只听仆从问了句“贵客为谁”,登时支着耳朵听。可这好奇心来的快,去的也快,当下他就又蹲回去,要再度抄起木棍。
刚戳没多久的土块,身后传来一声呼喊:“小少爷怎么又玩这个啦?快别弄了,不干净。”
小孩闻声扔了手里东西,拍拍手,利索站起身,抬头看着来人露出个笑:“玉儿姐姐。”
来人玉儿是家中女婢,本是主母的贴身侍仆,如今专门被支来照看这位小少爷。
玉儿牵着小孩一手,引他随自己而去:“主母院里待会有很多人要忙活,玉儿带小少爷去别处走走可好?”
“嗯!峥儿方才听人说,有位叫季鸣霄的厉害修者来了家里,原是要在娘院上住吗?”
小孩只是猜测,玉儿听了却一怔,旋即立刻道:“小少爷莫要在人前直呼修者大人,此为不敬,呼声大人才合规矩。”
小孩似懂非懂地点头,走着路,好奇回头,望陆陆续续有仆从进出的厢房。
——
季鸣霄此行完全是被自家师父彭麟逼出来的。
想想先前,他还待在浔渊宫的时候。那会他正按大师兄的安排,前去教导门内弟子实战。然而甫一到了地方,一众弟子看见他,齐齐挂了张愁眉的苦瓜脸。
他心里莫名,却未多问,随手召了把冰剑出来:“今天谁先开始?”
回应他的是短暂的沉默。随后有弟子冒着胆子,丧丧道:“季师兄,你怎得天天抽得出手过来啊?”
“闲来无事,和大师兄作了调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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