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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还未纠集,汹涌的水从城北奔腾而来,将一队刚刚上马的冲晋士兵当场冲倒。待他们再站起来之时水激流已经过腰。
“哪里来的水!”不会游泳的冲晋人大惊,立即往屋顶和树上爬。水势无比汹涌,仿若大河决堤,水位上涨得极快。他们刚爬上高处水位一路狂涨,迅速跟着漫了上来。
勇猛无双的冲晋士兵在大水面前如同一只只可怜的小猫,死死扒着树干和屋瓦瑟瑟发抖,完全不敢下来。
阿歆带人在东门制造混乱,迷惑冲晋军,而甄文君便决堤放水,水从汗尔干一早就松动的北城冲进了城中。汗尔干收了阿歆的黄金和她们里应外合,不仅挖了甬道还架空了城墙,大水来势极凶,直接将城墙给冲垮了一角。孟梁也有地下水道,可孟梁地处北疆,平日里降雨不多,此城水道没有汝宁那般拥有巨大的排水能力,洪水入城太猛,一时间根本排不出去,将孟梁城灌了个满满当当。
呼尔击站在城墙上往下看,见孟梁城眨眼之间就成了一座水城,无数的士兵和马匹在水中沉沉浮浮,救命的呼喊声不停地灌注入呼尔击的耳朵里。而诸多被迫为奴依旧留在的百姓依靠这长水长大,经常冬泳,在水中挣扎一番后便能找到落脚的屋顶,捡回一条命。
布尔秃叫道:“将军!若是不开城门只怕所有兄弟都要被淹死在城中!”
呼尔击没办法,只好喝令将城门大开,将水排出去。
城门一开水冲了出去,漫在城周围,忽然喊杀之声乍起,原来一直藏在雾中装神弄鬼的竟是真正的军队。
阿歆指着大开的城门,喊了一声“杀!”,身后战鼓汹汹,她一马当先杀了进去。身后的士兵们看见阿歆身先士卒,热血狂沸,一块儿齐声呐喊,逆着齐脚踝的水向孟梁城内冲进去。
为了坚定杀敌信心不让任何人有逃跑的机会,步兵全部用铁链子锁在一起,骑兵顶着他们往前压进。喊杀声铺天盖地地冲入城内,在水中浸了半天还没死的冲晋士兵们立即拉马上阵。虽然水已经退了可他们身上都是水,被极低的低温冻了个半死,已是双腿发软。当他们骑上马时,真正的麻烦才显露,将他们迎头痛击。
大部分的水虽然已经被排出了孟梁城,可地上残留的水很快在低温之下凝结成一层冰,战马根本无法在冰上奔跑,好几匹马被摔断了腿,连带着冲晋人栽得头破血流。
没有了战马,他们仿佛少了一条腿。心中芙蓉散的燥热未除干净,身上又都满是寒气,迎上士气正旺的大聿士兵他们束手束脚竟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呼尔击见自己的军队节节败退,大怒之下亲自杀了下来,巨斧狂舞,杀了几个大聿士兵后又斩了几个企图逃跑的冲晋人,巨斧指着阿歆的方向,如狮子一般怒吼:
“乌拉尔在看着我们!谁逃跑便不配做乌拉尔的子民!给我杀了这些中原猪!”
呼尔击的喊声让士兵们士气大振,加上城墙上弩箭手和投石手的准确攻击,大聿杀进来的先头部队一波波地倒下,让冲晋军队重拾信心,杀了回来。
就在呼尔击重新控制住场面时,惨叫声在他身边此起彼伏。一个黑影从他头顶砸了过来,他抬手一挥将黑影挥到一边,手臂上却沾了翠绿色的汁液。汁液很快腐蚀了他的手臂,甚至往更深的肌理中侵蚀。
毒液!
呼尔击抬头一看,无数用布包裹的毒药弹从天而降。
呼尔击大喊大叫让兄弟们小心毒弹,可城中太大,所有人都在奋力厮杀,根本听不到他的喊叫声,纷纷中弹。
呼尔击气得脸色涨红,后背上又被砸中两颗,猛地回头,见城墙上不知何时爬了一层的大聿人。方才以毒弹准确无误地打中他的是个女人。
那人正是甄文君!
甄文君、阿希、阿稳和左堃达等人杀到了城墙之上,用毒弹将弓弩手压下去之后占据了高处,形成一整圈的包围,迅速将大量的毒弹传了出去,甚至丢给先前爬到高处避难的孟梁百姓。众人齐心协力向冲晋军队投下毒弹,从四面八方攻击,打得他们莫名其妙。
呼尔击持着巨斧杀上城墙要将甄文君斩杀,半路阿歆冲将上来,长剑直逼他的眼睛。阿歆这一招又快又飘,呼尔击吃了一惊急忙后退。阿歆紧追不舍,手中长剑如风如电,每一剑都往他眼睛刺。就在呼尔击下意识再往眼睛上挡的时候阿歆一改套路削在他腹部,呼尔击去挡腹部阿歆又刺他眼睛。若不是他躲得及时恐怕眼珠已经被挖了出来。
呼尔击力大无穷,手中战斧有劈山裂地之能,若是硬和他比气力恐怕整个大聿加上七大胡族之中都未必能找到一人能够赢得过他。阿歆并不和他硬拼,该退则退,该进时抓住时机迅速将他咬住,连杀数十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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