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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夫人压根没想到一个后生居然敢这么与自己说话,可人家姑母是贵妃,身份在那里,便是不悦也只能冷哼了声:“这是我沈府自家的事,叶太医的手是不是伸太长了?”
叶恒更不乐意了:“请我来看诊的时候一副姿态,如今救治好沈公子了就开始嫌叶某的手太长,老夫人还真是好一手过河拆桥。”
沈老夫人被噎的面色愈发难看起来,沈修鹤立刻起身:“辛苦叶太医了,府中备下茶水,还请去稍作歇息。”
“免了,要不是看在我师父的份上,我才不来呢。”
叶恒撇撇嘴,谁的面子都不给,收拾了药箱往外走:“换药的事去寻旁人,你们这沈家我是不来了。”
谢云清面色难看起身送出去:“我送送叶大人。”
叶恒立刻换了神态,冲谢云清客气恭敬道:“夫人留步,叶某还是敬重您的,只是您家这,算了我不多嘴……您留步。”
叶恒摆摆手往外走去,谢云清便要贴身大丫鬟绿月亲自去送。
看着躺在榻上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面色蜡黄的儿子,谢云清又是心疼又是无奈。
也不怪柠柠不把这个哥哥放在心上,实在是她这个儿子不像个做兄长的……
下一瞬,丫鬟端着汤药进来,谢云清接过药碗试了温度后准备亲自给儿子喂药。
这时,去送人的绿月脚步匆匆走进来,进了房门,也不管旁边还有谁,附在谢云清耳边低语:“夫人,我方才出去瞧到了那个薛掌柜在老夫人院子那边,躲躲藏藏瞧着这里。”
薛素蓉?
谢云清骤然眯眼,心里忽然有些打鼓。
莫名看了眼手中药碗,下一瞬,谢云清却是蓦然皱眉:“汤药上怎会有油?”
细瓷药碗里盛着棕黑色的汤药,可汤药上却泛着些油光,不细看的话根本无法察觉。
绿月一见也是猛地一愣:“的确是有油。”
谢云清当即道:“快去将叶太医请回来。”
旁边,沈老夫人猛地皱眉,神情疑惑,沈修鹤也是站起身朝这边走来:“出什么事了?”
谢云清抬眼看了眼沈修鹤,随即淡声道:“没什么,等叶大夫来了就知道了。”
旁边,一直给沈程希擦汗的沈念眼神微闪,不动声色伸手:“娘,我来喂哥哥药吧……”
一边说着,她的手猛地伸出像是没控制好力道就要朝谢云清手中的药碗打去,却不想,谢云清像是早有防备,忽的转了个身避开她的手,将药碗递给绿月。
沈念的手僵在原地,看着谢云清脸上的神情,心底忽然涌出不好的预感。
这时,叶恒去而复返,神情疑惑:“沈夫人,还有什么事?”
示意绿月将药碗递给叶恒,谢云清淡声道:“叶大夫帮我瞧瞧这药。”
叶恒狐疑接过,看到汤药中的油珠时眉头微蹙,随即自己仰头喝了口那药。
谢云清连声道:“喝不得!”
叶恒走到门口扭头将口中汤药吐进痰盂里,擦了擦嘴:“沈夫人放心,药中无毒。”
不等屋子里几人神情转变,叶恒接着道:“只是有些羊油。”
沈念攥着帕子的手倏地收紧。
沈老夫人与沈修鹤也是神情骤变。
谢云清面色冰沉:“若是喝了这羊油汤药,我儿会如何?”
“哦。”
叶恒不紧不慢道:“羊油大发之物,如今又是酷暑湿热,届时,沈公子这伤口久不愈合,溃烂生脓,寻不出缘由,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这条腿烂掉……”
叶恒话音落下,屋子里所有人都惊到了。
就在这时,噗通一声响。
薛素蓉被七月一把扔进屋子里砸到地上。
沈柠与萧南谌一起走进来,笑吟吟道:“娘,女儿方才看到这薛掌柜鬼鬼祟祟,想叫住她盘问,却不想她掉头就跑……想着许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便将人捉过来问问。”
谢云清抓起旁边木几上的香炉便朝薛素蓉砸了过去:“无耻恶妇!”
萧南谌的亲、吻和他的人一样,又热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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