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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接受,也没有立场去指责。
裴溪洄小的时候他没有养过一天,明知道孩子没有爸爸很可能活不下去,依旧狠心把他抛下。
那么现在裴溪洄自然也可以为自己的将来做主,而不考虑他这个感情并不深厚的父亲。
“我知道了。”裴听寺似是妥协一般,“你既然想好了,那就去做,我会尽我所能保护好你,也……保护好你哥。抱歉,我刚才的话有些欠妥,不该说他是变态。”
裴溪洄拿拳头在他肩上撞了一下:“我也要和你道歉,我刚才太凶了。”
黄药水里有助眠的成分,徐呈还在里面加了一些安眠药。
裴溪洄喝完不久就开始昏昏欲睡。
他意识到自己的神志在逐渐涣散,但哥哥还没找到,他不能就这样睡去,临昏迷之前给老朋友打了一通求救电话:“小岛,你和深哥能不能来一趟枫岛,我哥丢了……”
电话还没挂断他就昏了过去。
即便吃了安眠药这一觉也没睡踏实。
他反反复复地做着那个噩梦,梦里很多模糊的细节逐渐变得清晰,血淋淋的回忆如同成群的飞蛾开始反扑,而他就是一顶在风中摇摇晃晃的烛火。
他在梦里尖叫、哭喊、哀嚎、求救,可不管怎么样就是醒不过来。
身子变得很重很烫,感觉自己被架在火堆上烤,嗡嗡作响的耳朵里断断续续传来熟悉的人声。
“小洄?醒醒小洄,我来了。”
“嗯……”裴溪洄从噩梦中挣扎着醒来,睁开眼时一大包泪顺着两侧太阳穴滑落,泣不成声的哽咽混着他一声又一声痛苦凌乱的喘息,被一束垂落在脸上的长发掩住。
“好了别哭了,我们来了。”
一双带着温暖花香的手臂抄过他的后背,把他抱起来拥在怀里,花香来自那头柔软的长发,像母亲的裙摆般扫过他的面颊。
裴溪洄跟终于见到亲人的小朋友似的紧紧抱住他:“小岛,我哥不见了……”
“听说了,你把靳总气得离家出走了。”
“啪”一下,灯被打开。
裴溪洄被突然的强光刺得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就看到门口走进来一个男人。
他身形如山,个子极高,经过门框时往里低了下头,穿着很随意的黑背心,工装裤,裸露在外的两条手臂尤其强壮,能看到上面鼓胀的青筋,手里还拎着根半长的马鞭。
毋庸置疑这是个绝对性感的男人。
不是精心打理出来的帅气,而是一举一动间透出的野性和粗犷。
裴溪洄顶着一双哭肿的眼睛叫人:“深哥。”
霍深一点头,走到床边,把他怀里的长发美人挖出来,往人嘴里塞了颗小药片。
“唔。”沈月岛都不知道嘴里是啥就“咕嘟”一声咽了,就着他的手大口喝水。
黑亮的长发从耳侧垂落,裴溪洄帮他挽上去,嘟嘟囔囔问:“怎么吃药了?”
“晕机。”霍深说。
“你们打哪来的啊?”
“草原上呗。”沈月岛终于喝完水,回答他,“你打电话前一秒我俩正打猎呢。”
“抱歉啊,打扰你们的雅兴了。”裴溪洄毫无诚意地道歉。
沈月岛张嘴就来:“可不吗,要不是你我俩现在都野战上了——啊!别顶我嘴啊。”
霍深拿马鞭抵着他的嘴巴,让他别乱说话。
沈月岛就跟被主人给按在地上毫无招架之力的猫似的,挥着爪子挠他。
裴溪洄觉得自己给他们打电话时一定在发烧:“两位哥哥,我找你们过来是救命的,我哥都离家出走了你们还在这秀恩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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