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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寒十四岁那年把裴溪洄捡回家时,万万没想到十八年后还得给这小傻帽儿的小鸡挑刺。
他都想不通这到底是怎么扎的。
怎么就能这么巧地扎到这个位置?
裴溪洄也想不通。
自己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要遭受这种人间鸡苦!
“哥,你说它会不会给扎坏了啊……”
本来就不多大,再给扎坏了可怎么办啊。
他跟只鹌鹑似的坐在哥哥腿上,扶着小小裴,臊得抬不起头来,只能从侧面看到一点红彤彤的脸蛋肉,因为咬牙忍疼而用力到一颤一颤的,每挑出一根刺来就疼得斯哈斯哈吸凉气。
靳寒放下手里的镊子,当机立断:“起来我带你去医院。”
“不不不!不要去!打死都不去!”裴溪洄一把圈住他的脖子,把自己牢牢焊在哥哥身上,说什么都不下来,“医院那些护士老是逗我,还大嘴巴,这要是被她们知道那整个枫岛都知道了!”
靳寒哭笑不得,大手兜住他一边屁股蛋儿掐着:“你还知道丢脸啊?”
裴溪洄伤心死了:“你怎么还笑我,我都这么可怜了……”
“知道丢脸你就稳当点,多大了还上蹿下跳地不消停。”靳寒给他挑下最后一根刺,拿过助理刚买来的酒精棉片给仔细消毒。
还好他穿的裤子够厚,仙人掌虽凶猛但也没刺进太深,只划伤了小小裴的表皮。
“知道啦知道啦,我以后再也不翻墙了。”
裴溪洄紧张兮兮地把唧唧拎起来,翻来覆去地寻找还有没有遗留的小刺,确定都挑干净后才松一口气,拍拍胸脯说:“我都吓死了,我连刺得太深只能连根割掉这样最坏的后果都想到了。”
靳寒没憋出嘲笑出声。
“割了就割了,反正也不用。”
“那不用和没有能是一回事吗!”
“到底怎么弄的?”靳寒问。
裴溪洄闻言气不打一处来:“就刚刚在露台的时候,我就要进去了那仙人掌非钩我裤子!”
“它钩你裤子你就拿裤裆撞它?”
“没有!它在我视野盲区我没看到,我还以为有人拽我呢,它拽我我就拽它,就给拽下来了。”
靳寒言简意赅地点评:“火药桶。”
不仅一拽就炸,还伤敌一千自损一千八。
之前的衣服肯定是没法穿了,全是刺,靳寒让助理去买新的,还没回来。
裴溪洄光着个腚坐在他身上,大咧咧地晾小小裴。
靳寒的目光从那里一扫而过,抬起眼来,向后靠进沙发里,拿起茶杯不紧不慢地喝着,另一只手托着他,时不时捏两下,且力道越来越重。
裴溪洄毫无所觉,好奇地探头看他杯子里:“什么茶啊,我也想喝。”
他看他哥吸两口空气都得馋。
靳寒仰头一饮而尽。
“……”裴溪洄气懵了,“咋都不给我留一口啊!”
“下去自己倒。”
“自己倒就自己倒。”裴溪洄从他身上跳下去,跑到茶几边倒水。
靳寒这才呼出一口紧绷的火气,放松身体,低下头来,双肘撑着膝盖,黑沉的眼神死死盯在裴溪洄身上,描摹出他每一寸轮廓——
干干净净的男孩子的背影,皮肤很白,双蹆笔直修长,肌肉线条流畅,两坨饱满的软桃子被上衣遮住一半,随着弯腰倒茶的动作,整个儿露了出来。
欲盖弥彰是漂亮,露骨真容则要人命。
靳寒攥着茶杯的手背上泛起一层悍利青筋。
不该让他去倒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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