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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河咋咋呼呼的吼,“一个不想活了,都不想活了是不是?愣着干什么?耽搁了皇命,你们都得死!”
祝观良握住周乐平的手,把她从床上搀起来,周乐平站起来后长长松口气,“我尽力了。”
尽力了,本想拼着这条命不要,最后再为赵国尽一份力,可机关术的设计图没能派上用场,杀楚河也功亏一篑,到头来什么也没做到,折腾这么一出,就像一场笑话。
去天星阁的路并不远,周乐平走的很慢,一路走一路看,最后还对祝观良来了这么一句,“硬碰硬固然显得有骨气,但是太愚蠢,你要是个聪明人就别做傻事。”
然后握了握他的手,回眸一笑,“走了!”
他眼睁睁看着她走进天星阁,最后化作一道虚幻的影子,消失在眼前。
聪明人从来不做傻事,但为了她,做一回又何妨,横竖也不是第一回了。
赵时谦在天星阁里等着她,她一进去就有宫女为她准备沐浴更衣,赵时谦跟她一扇屏风之隔,沉默良久,来回踱步几趟,终究还是不甘,穿过屏风到她面前,捧着她的脸就要吻。
周乐平扭脸躲开了,右侧肩伤流着血,血融进水里,染红一小片。
“将死之人,你不觉得晦气吗?”
赵时谦捏着她的脸,“你给我寻的晦气还少吗?”
“从来没有一刻,我看见你会觉得这么恶心。”
“你看见谁不恶心?祝观良?可惜啊,你到死也看不见他了。”
“赵时谦,庆州一战你败了,佘山一战你赢不了,往后的每一战你都必输无疑,这不是诅咒,是事实,赵国,必定会毁在你手上。”
赵时谦猛的抬手,然后狠狠落下,给了她一巴掌,旁边的宫女吓坏了,一个个忙俯首跪在地上。
云轻下意识捂住自己那一处往后退,周乐平看他这一动作,明白自己猜的应该不错了。
她一下来了兴致,对云轻招招手,“让我猜猜,你跟刚刚那个应该是祁国的细作吧?能混进皇城也算你们本事,不过今天的事一出,你们大概也在这儿待不下去了。”
云轻再次重复,“我们不是细作。”
“不是细作?”那就等于承认自己也不是太监了。
“也对,祁国每战必胜,想要攻打赵国也用不着细作探路,那我就奇怪了,不是细作那你们是什么人?难道是赵鄧派来的?”
云轻不能再说了,再说两句,她没准儿还真的能猜出来他们的身份,上次受命要杀她的时候也是就被她提前猜破了身份,他又不善言辞,只能逃避,关上门离开。
但他不说,一点儿也不影响周乐平瞎猜,首先这两个人并没有要害她的意思,一举一动更像是在帮她,其次,如此其貌不扬,更像是杀手刺客一类,他说自己不是刺客应该也是真的,若是刺客,不该围着她转,潜伏在赵时谦身边不是更好?
可赵鄧被软禁在王府,这两个人不是赵鄧派来的,也不是刺客,那还能有什么身份呢?
她百思不得其解,第二天一早见到祝观良就又好奇的审视他,目光在他身上来来回回,恨不能直接把眼睛黏在他身上。
祝观良把端着粥碗拿起汤匙,舀了一勺粥送到她嘴边,“知道你不方便,我就代劳了。”对她的目光视若无睹,仿佛瞎了一样。
“昨天晚上你去哪儿了?”
“去办其他差事。”
“昨天也没听见有人来吩咐你去做别的。”
“殿外说话,你在殿内,当然听不见。”
自从有了汤里下毒那件事,现在她吃什么喝什么之前都要先闻一闻,虽然可能判断有误,或者结论不那么准确,但闻一闻她自己也放心。
祝观良也是怕她察觉,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为了瞒过她的鼻子,他也算绞尽脑汁,经过别人手的药他总不大放心,还是自己亲自调配了喂她服下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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