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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乐平不知道祝观良为什么这么执着的想让自己跟他走,跟他走,去哪儿?自己这个将军做的好好儿的,要是突然不干了,丢下这么大一堆烂摊子给谁?
现在看着形式一片大好,可其实暗流涌动。她想着祝观良或许还是适应不了这种生活,边关苦,他想走也是情理之中,没道理强人所难,反正他也不在军队编制中,若实在受不了,就等这一战完后放他离开。
她自以为勘破了祝观良的心思,微微叹口气道,“你当初说那个条件可用来保命,那不如这样,那个条件我答应你,等这次结束后,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离战场越远也就越安全。”
祝观良扒拉扒拉火堆,火光映在他眼中,有种别样的光采,“原来你以为我是怕死?”
“谁不怕死?只有经历过死亡的人才知道死有多可怕,我也怕,这没什么丢人的。”
“是不丢人。”他道,“我也不是怕死,就是。。。。。。”
周乐平扭脸望着他,“就是什么?”
“没什么。”他仰头看着夜空,一轮月圆圆挂在漆黑天上,轻轻叹口气,不知道在想什么。
“说话支支吾吾吞吞吐吐的,说个话就这么难?”她站起来,压住他的肩拍两下,“早点儿歇着吧,这次行军赶的急,别累着了。”
旁边有士兵过来,在她耳边低语几句,她眉头一皱,转身去了。
祝观良隐隐有种预感。
不怎么好的预感。
姜轼陪单甯下棋到深夜,他白天紧赶慢赶来定州,本来就困得不行,又费神放水下了这么久的棋,早就睁不开眼,一颗棋犹犹豫豫,怎么也放不到棋盘上。
单甯精神却很好,他不睡,姜轼也别想睡,伸手在他脑门上一弹,凉凉开口,“到你了。”
姜轼强撑着睁开眼皮,棋子随便往棋盘上一落,“殿下,时辰不早了,您。。。。。。不休息吗?”
单甯按着太阳穴,惆怅着开口,“老五还没回来,我怎么睡得着啊。”
说的跟真的一样,不应该是他回不来你才睡得香吗?
“五皇子今天是肯定回不来的,要不您先休息,明天再接着等?”
“你困了?”
姜轼诚实的点点头。
“那你先睡吧。”
姜轼如蒙大赦,站起来就要离开,单甯冲他压压手,“哪儿去?就在这儿睡。”
“在这儿睡?”这是单甯的房间,在这儿睡,他怕他一闭上眼就被掐死。
“还是不了吧。。。。。。”
单甯朝他看去一眼,“怕我杀了你?”
当然怕!
“放心,老五回来之前我肯定好好儿留着你,谁让你们关系好呢。”
单甯指指身后的睡榻,“我猜你睡觉也不怎么挑地方,床是我的,你就睡这儿吧。”
姜轼慢吞吞的挪过去,“那。。。。。。那臣就不客气了。”
单甯老神在在的抄着手,对着桌上的油灯叹气。
后半夜了。
姜轼在担心恐惧中闭着眼一头栽进噩梦里,姜丞相是个儒雅的人,生的两个儿子,一个像纨绔一个像泼皮,也不知道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
单甯随手捞起床上的毯子扔在姜轼身上,转眼看见外面一闪而过的人影,抱起桌上的暖炉,打开门出去。
“殿下。。。。。。”是个士兵,在他面前抱拳屈膝跪下,“五皇子出事了。”
单甯微微蹙眉,“不是让齐桓派人去接了吗?”
士兵道,“是周乐平那边的问题,赵国跟鲜虞联姻,原本由鲜虞姬钺做先锋率先进攻定州,但他们驻扎在秀山的时候,姬钺忽然反水,如今五皇子下落不明。”
“反水?”单甯摇头又叹气,“不应该啊,周乐平不是很有本事的吗?怎么说被打就被打了?一个姬钺她收拾不了?”
“已经让人去探了,不过还没有消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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