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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里面的一间茶室,赵羽和李美琪坐在右手位,董成城和姚小婧坐在左手位置。四个人,像是两个大哥在前面谈判,身后分别坐着一个美女秘书一样。
董成城道:“你的来意,小婧已经跟我说了,她还跟我说了你不少好话。”
赵羽此时显得比较认真:“这样啊,呵呵,大家都是朋友,想必她也希望你和我能谈出一个好的结果,这样皆大欢喜。”
董成城笑了:“你所谓的好的结果,是对你而言,对我而言,最好的结果,是你加入柔道部,成为我的左膀右臂。”
赵羽也笑了:“我试着说说看,我这样的人,加入柔道部,结果会有两个:一、我和所有人相处不来,他们都讨厌我,你看到了的,然后我把这里弄的鸡飞狗跳,最后大家不欢而散。二,我和你之间产生矛盾,你是那种特别认真,特别正派的人,可是我不是,我是那种喜欢游戏人间,随性自我的人。一天两天可以,一次两次可以,时间长了,你会难以忍受我的散漫和不务正业,再然后,我们可能连朋友都做不了。”
董成城道:“人是会变的,他们会慢慢地了解你,接受你,你也会慢慢地爱上柔道,成为一个专业的、尽职的柔道家。给自己一次机会,也许这一切都会发生。”
“你说的那些都是也许,可能性很低,咱们先放下。”赵羽喝了一口茶水:“我们聊聊一些一定会发生的事情。你帮我们写推荐信,国术馆再次开张,我会让国术馆短期内成为一个了不起的社团,取得荣誉。到时候,在一些特别的活动、比赛、事务性校区活动上,我们可以成为盟友,战略性合作伙伴关系。这样的话,姚小婧两边都有面子,我感激您的雪中送炭,欠你一个天大的人情,整个国术馆都不会忘记你今天的仗义援手。”
董成城笑了:“赵羽,你说的都是对你们有利的事情,但是我收到风声,青玉案很讨厌你,他希望你滚出这个学校。”
“是吗?”
“你少给我装蒜,我算把你看透了。”董成城道:“你是那种心里明白,但是嘴上不会说出来,相反会以一种夸张的方式来掩盖自己内心真实想法的人。你已经嗅到了学生会对你的敌意,也猜想着,可能是来自那里的最高层。那个破院子荒芜了好几年都没人管,今天突然有人说要推平,不奇怪吗?去的人是学生会的副会长,能指示动他的人,是谁?青玉案上午回来,下午就有人去找你聊天,请你滚出向贤学院,巧合?呵呵,我为什么要冒着得罪青玉案的风险,帮你这样一个……全校闻名的色鬼呢?”
李美琪动了动,刚要说话,赵羽道:“得罪他?你只需要做自己的事,怎么会得罪他?你扪心自问,极力举荐一个渴望复苏的社团,是好事还是坏事?在关键时刻帮助一个对自己有好感的朋友,是应该还是不应该?如果你董成城是那种害怕得罪大人物,就不敢为朋友做正确的事情,那么算我没来,咱们的谈话到此为止,这杯茶喝掉,我抬屁股走人,绝不让你为难。”
董成城显得有些意外,看着赵羽,半天没说话。
李美琪心里更意外,她知道赵羽很聪明,很会说话,但是没想到,谈判起来也是蛮厉害的。这一招用的厉害,讲道理说的清晰透彻,同时也给了对方一种心理压力。
在这种情况下,董成城如果就是以会得罪青玉案而拒绝的话,恐怕他自己都会感觉不舒服。
这并不是一种强拉硬拽的道德绑架,而是一种以退为进的谈判手法,到这里,李美琪基本已经猜到了结果。
董成城笑着给自己赵羽倒茶,淡淡地道:“赵羽啊,我没看错你,你比我想象的要厉害,不仅是体能上的,还有智慧和胸襟。好,这个忙我帮,你这个朋友,我也交。但是,你需要三个社团联名推荐,现在只有我一个人,另外两个,你去哪里寻?”
“哈哈哈哈!”赵羽哈哈大笑:“太好了太好了,哎呀,这才够朋友嘛,来来来,签字签字签字,你先把字签了,把章盖喽,有了你的这个,别人的就好谈了。至于其他的两个,你就别操心了,你就把你自己的名字写上就完活啦!”
赵羽一改之前的严肃气氛,立刻笑嘻嘻地拿过推荐信和书写笔,递给董成城:“你果然够意思,我没看错你,之前都是小误会,咱们大人物之间,对不对,小摩擦反而成了朋友,这叫什么,这叫不打不相识。”
董成城苦笑摇头,签了字,盖了自己的名章、柔道馆的公章,然后递给赵羽:“但是咱们可说好了,以后如果柔道馆有事找到了你们国术馆,可不许推辞。”
“那是!”赵羽道:“我们国术馆的全体同仁,都是极讲义气,重情义的好汉,怎么可能忘记今天柔道馆对我们的支持和帮助呢?嘿嘿。”
董成城看着赵羽和两个美女的背影,若有所思。
二席站在他边上:“馆主,我们帮他这个忙,可就得罪了青玉案了啊,他似乎蛮不喜欢这个赵羽的。”
“嗯。”董成城只发出了这一个声音。
“那您还……。”
董成城看着二席:“青玉案怎么了?国术馆只是个社团而已,社团只要有成立的必要,只要对一些人能够起到积极正面的作用和锻炼,就不应该拦着。青玉案也只是个学生,他有什么资格一手遮天?”
“是是是,属下知道了。”
董成城看着远处,赵羽等人已经走远:“只是这个赵羽……,我总是有种感觉,这个家伙,会让这个学校变得不再平静。而且……。”董成城有些担忧地道:“我总觉得他好像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赵羽一边走,一边看着推荐信笑,整个脸上都洋溢着快乐和满足:“怎么样?这不是初战告捷了吗?嘿嘿,我现在就去美术馆,找那个死信君再谈谈。”
李美琪道:“还是你猴崽子够精明啊,如果让董成城知道,你把姚小婧给挖走了,他怕是死也不会给你签名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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