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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睛转了一圈儿,立即跑了过去,提着酒壶过来。
“好主意,酒色酒色,有色无酒,就少了几分的乐趣了。”
说着,却是直接拿酒浇了我一身,呛得我连连咳嗽起来。
他猴急地就要扑过来舔舐,如同一条狗,但是伸手去推拒的同时,勉力侧身倒向了一旁:“大人喝过血酒没有?”
“什么血酒?”他来了兴致。
手臂上的口子还在流着血,那人又拿金钗划了两下,鲜血便汩汩涌出,那壶酒浇在了上面,酒与血交杂,恶心得很,却让他莫名的兴奋。
他伸了舌头就来舔,血腥味刺激着他的感官,连带着身躯也止不住的颤栗。
很快,那颤栗就成了抽搐。
他四肢痉挛地倒下,指甲又在我手臂上划出骇人的血痕。
我推开了他,来不及处理身上被他触碰过的地方,只是提着一口气,堵在嗓子眼儿,沉重得很。
我杀了人。
头一次,我用自己的特殊体质来作恶。
手指在不断地捏紧,指骨泛着白,咯咯作响,我甚至不敢去查探他死了没有。
我的毒血世间最毒,岂能不死?
冷静了片刻,外面没有动静,我挣扎着爬起来,拿酒水溉灭了香炉,把棉被纱帐用剪子剪开,捆在了腰间。
这里是青楼,虽然外面没有说话声,想来此地偏远了些,但从门外走,一定很容易遇到这里的人。
我不能冒险。
身上的伤口被酒刺激着,倒让我清醒了不少。
我咬咬牙,打开窗扇,四周没有人,正好趁机靠着身上的带子,缓缓爬了了下去。
但浑身酸乏,脚下一个没注意,腰间的带子断裂,我便直接跌落了下去,崴伤了脚。
楼上骤然传来一声尖叫,我猛地抬头,对上蓉儿惊恐的眼,她瞧见了我,捏着手帕指着我叫道:“人在下面,兰儿姐姐,快!人在下面——”
说时迟那时快,我尚未逃出几步,就已涌现出不少的手持棍棒之徒,向我拢靠而来。
为首的一棍打在了我的膝盖窝上,我支撑不住,栽倒向前,眼前越来越模糊,疼痛却不住的放大……
“啊——!!!”
脸上锥疼,似有利物刺进了皮肤之中,竭力地想要睁开眼,但眼皮子却像被什么黏住一样,疼得厉害。
又一下,尖锐的东西在脸上划拉一道口子,浓重的血腥味涌入鼻端。
“嘶——”
我这才清醒。
这里是刑室,当日赵婉婉诬陷我巫蛊之术时,我就来过一遭,只不过,那是专门处置皇室中人的,这里,是给低贱百姓施刑用的。
“一个娼妇,竟敢把钦天监监判给杀死,”施刑的人手上不停,但仿佛于他来说,这就如同家常便饭,脸上神色不改,“花楼直接就把你给交出来了,生怕受了连累,现在倒好,不仅要在脸上刺个‘娼’字,明日还要去街上游行,真是可怜……”
他收了刀,已经在我脸上完成了“娼”字的刻印,一刀一刀刻出来的,地上还有我的血迹,似乎是知道这血有毒,施刑的人防护措施做得极好。
忽然,他用毛笔蘸了颜料,就往我脸上涂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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