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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
清不舍我离开,离开的当天,谢梅把他支开了。
“师兄还是那句话,你若想走了,师兄就一定会遂你的愿。”
谢梅忍不住叮咛:“以后不要像从前那样什么东西都吃,你身体不似从前,不是什么狠毒东西都能化解的。”
“我知道,多谢师兄,师兄……保重。”
荣靖一早便在马车旁等着了,见了我,伸出手来要将我扶上去,我径自绕了过去,从另一侧踩着凳子上了车。
他讪讪的收回了手,没甚做法,只是默然跟着上来。
“只要我还是靖王爷一日,苗疆就会安稳一日。”
他在苗疆有眼线,知道整个苗疆早已动荡不安。
苗王生性猜忌疑心,纵容奸佞,早惹得群臣心生不满,娄高远一个人在苗疆孤立无援,上次前来大岳,借荣靖的力,暂缓了大岳与苗疆的关系,也让苗疆众人有了忌惮。
他欠荣靖一个人情。
整个苗疆都在荣靖的掌控之中,根本逃脱不了。
他这样的厉害,将我的所有都算计得明明白白。
到了上虞,我才知荣靖三年前将我的“死”压了下去,除了王府里几个人知道外,都只道我是外出一趟。
也有的根本认不得我。
就如先前听水玲珑的话,把我带出城准备处理的那些家丁。
他们一齐跪在院子里,小福子站在那里盯梢,我知是荣靖的手法。
见了我,他们各个瑟瑟发抖,垂着头,面面相觑,脸上冒着虚汗。
“上次你来的时候,我刚去药王谷找你,回来后才知道,他们竟那样对待你。”荣靖的声音响在耳侧。
可我自顾穿了过去,对他的好意视而不见。
回到了鸣凤阁,陈设丝毫没有变化,足有三年的时光未曾涉足,可里面却干净得很,一丁点的灰尘都找寻不见,是有人常年打扫的缘故。
只是院墙确确实实的颓败了。
院墙底下,生长着一堆的草药和杂草,都是曾经我从苗疆带过来的品种,却再不是原来的那些。
荣靖咳了一声:“我派人去苗疆找过,有些幼苗挖掘不到,有些移植过来后有活不久……这三年来,我时时寻了法子来培植,但几个月前,我匆匆去了药王谷,没来得及打理,所以这里显得荒芜了。”
“我立即叫人过来收拾,你先回屋去。”
我但蹲下身去,徒手把那些都给拔了。
“种了也白种,这些离了苗疆,原本就没作用了。”离了根的草,如何存活?
他费尽心思的把它们种活了,可种来作甚么呢?
我曾拼命保护的东西也已不在了。
荣靖真是恨极了我这样的不知好歹。
他的神色微变,嘴唇翕合,始终发不出一点儿的声音来。
我扭过头去,继续把这些碍眼东西除了。
好半晌,我感受到一股巨大的阴影笼罩而来。
荣靖随我一起把他亲手种的草药都给拔除,不带一丝的留恋与惋惜。
也是,他种的这些,原本也不过就是装模作样,只怕是午夜梦回,想到曾经种种,心底害怕,所以自寻安慰罢了。
我回来的消息很快便传播开来。
赵婉婉那边倒还没有什么动静,反观水玲珑,倒是动作快得很,才不过第二日,她便急忙忙的找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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