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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荣靖真像魔怔了一般,把我困在鸣凤阁里,便连小鸠儿也信不过,打发了小鸠儿去赵婉婉的留香阁。
他怕再像上一次一样,我让小鸠儿暗地里抓其他的药来。
每日里,我都被迫着喝下那些所谓的养身子的药与营养品,眼睛渐渐的好了起来,逐渐地将荣靖的脸看得清楚了,可我却只觉得恶心,只觉得倒不如瞎了的好。
两个月过去后,我这里仍是毫无消息。
但此前身受凌迟刑罚的时候,身上添了不少的伤口,荣靖每天给我上着药,但伤口非但见不着好,反而因为美人骨的毒性,有些地方开始见了骨头。
没一个大夫说出个所以然来。
荣靖发了怒,像一只蛰伏的兽:“庸医!开的都是些什么药,都给本王出去!”
“洛娥,你究竟都做了些什么?为了气我你竟连自己的性命也不顾了吗?”
我沉默不答。
自发现我身上的病情越来越重了以后,荣靖便时常克制住自己想杀我的冲动,就如此刻,明明眼里尽是杀人的光,却连上前像从前那样折磨我的胆子也没有。
哈!
荣靖,原来你也会怕的吗?
按照这个速度,料想三月不到,我就该化作一堆枯骨了,还如何去孕育一个孩子?
荣靖许是真的怕了,三日后,我见到了谢梅。
一个几乎没了半条命的谢梅。
浑身是血,尤其琵琶骨那里,有两滩暗红的血渍,凝结在他的衣服上,那里受过重创。
“师兄?!”
我刚喊完,荣靖已随后赶到,我的心由担忧渐渐转变成了恐惧。
“怎么?看到我,就是这副模样?”他一脚提在谢梅的膝窝上,谢梅一个前倾,便倒了下来。
我急得想要下床去搀扶他,但四肢皆被束缚着,我走不近他。
荣靖命人泼了一盆冰水在他身上,谢梅方悠悠转醒,清澈的眸子见了我,却道一句:“阿洛,别怕。”
闻言,荣靖额上青筋暴起,将他的脸色涨得通红:“好一副情深义重的模样。”
“荣靖,你要做什么?”我心底起了急,拼了命的用手腕上的铐链去砸青石地面,手震得生疼,但还是脱身不得。
荣靖过来捉住了我的手,避免我再继续捶打地面,然后转过头去,对谢梅道:“你之前给的药为何没用?你不是说有办法救她吗?你快救啊!”
“你先出去!”谢梅撑着地面站了起来,但最终不支,还是靠着一旁的梨花木桌,才堪堪站定,说出这句话来。
荣靖脸色骤变,但看了一眼如今连站立都困难的谢梅,嘴角一弯,满是嘲弄:“我要见到她恢复如初的模样,谢梅,要是你连救她都做不到,本王就再留不得你了。”
他虽走了,可大门敞开,门外十数人看守着,也同他在没什么两样。
谢梅一步步走近,我能清楚看得到,他每跨近一步,脸上便是痛苦难当的神色,豆大的汗水不住从他额上流下。
我忍不住伸手去触碰他的琵琶骨,那里被人生生穿破了,而膝盖骨处,竟生生剜了下来。
“荣靖,你太狠了!”
荣靖就在屋外,他的回答传入耳中:“他救不了你,就该受如此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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