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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王爷,是大岳帝王最小的小弟,打小便是天之骄子,一定没有被人如此下过逐客令,听了我的话,荣靖忽然开始耍赖起来:“这是本王的王府,想何时回,便何时回,什么时候需要你来提醒?”
我讶然,找了张椅子坐下,抬起头,荣靖还在站着,盯着我瞧。
小鸠儿这时方推开门,小心翼翼地觑着眼,脑袋深深埋在胸前,她对荣靖有着与生俱来的恐惧:“王妃,鸣凤阁里没蜡烛了。”
气氛实在窘迫,我没话找话似的重复着,说:“没了啊……?”
“去找福总管要去。”荣靖骤然插了话。
“啊?”小鸠儿猛地一下子抬起头,却又在对上荣靖目光时蓦然垂下。
“去吧,就说是王爷吩咐的,顺道儿多要几根,免得下次没这机会了。”
“奴婢知道了。”
小鸠儿离开后,又只剩下我与荣靖两人。
荣靖语中含讽地说道:“本王倒是不知道,你究竟有几副面孔?”
“王爷有话但说无妨,夹枪带棒的,总要来寻我的晦气,未免失了男儿本色。”
我待小鸠儿,是站在姊妹的角度上,对待谢梅,是小妹的敬爱,至于对待荣靖……我忽然不知如何去形容这样的复杂心绪。
荣靖倒也没说清楚,在他眼中,我是几多面孔的人,只是两相对峙了会儿,小鸠儿还没回来前,他就先行待不住了。
临走前,荣靖特意提醒着我:“本王不杀谢梅,是因他还能为你制药,但洛娥,你要是想将他救出,本王保证,就算要赔上你的性命,本王也一定会杀了他。”
我的心忽地一缩。
原来,他也曾想顾及过我的性命。
但,这些不过都是无用功,谢梅我是一定要救的,至于性命,谁爱要谁便拿去。
小鸠儿没去找小福子,她躲在门外,荣靖前脚刚走,她立马跑进来,将我上上下下都瞧个仔细,生怕有哪里伤着了。
我推开她,戏谑道:“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小哭包可快别哭了,这几日可没有太阳,屋子里潮起来,铁定干不了了的。”
小鸠儿连连跺脚,十分的不满:“王妃你还闹!你都不知道奴婢快吓死了。”
每每荣靖过来,总是有一番的麻烦事,小鸠儿害怕,也是在理。
我道:“这不是没事儿了吗?天快亮了,快收拾收拾,休息去吧。”
“对了,赶明儿你再找个器物,来把这些药都给装好。”
“王妃信得过这药?”
换而言之,我可信得过荣靖?
“嗯。”我点点头,这药就算我与谢梅师出同门,但也不知他里面的一两味药材是个甚么,更别提要自己解出方子来,动手自己制作,所以荣靖命人制药的可能性并不大,“也吃不死人,当作饭吃就好了。”
小鸠儿气得又瞪了我一眼。
我哈哈大笑,这一页算是揭过去了。
她拿我没办法,每日的药我还是照旧吃着,只是来送药的,成了荣靖身边的小福子。
我倒也十分的理解,因为四月底的时候,赵婉婉就该嫁进来了,荣靖自然忙,何况他也根本不想见到我,否则,他从前送药过来,怎么专挑的晚上?
现在他不用再踏进鸣凤阁,想必心内一定欢喜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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