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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做梦、且每个梦都真实且连贯?
季听刚生出疑惑,便看到申屠川走了过来,当看清他的样子后,她微微怔愣一瞬。眼前的申屠川鬓角已经出现白发,眼角也多了几根皱纹,脊背也不如往日直了,虽然还是好看的,却多出了几分沧桑感。
……她这是梦到很多年以后了?
申屠川走到她身侧时眉眼微动,半晌才哑声开口:“你还在。”
季听蹙眉看着他。
“自你下葬已经过了三年,我以为你不会再出现,没想到你还是来了,是因为知道我今日要做什么了吗?”申屠川语气平静,却给人一种悲伤的感觉。
原来距离上次梦境中的事,已经过去三年了啊。季听越听心里越紧张,又一次觉着他这话是朝自己、而非朝墓中尸体说的。已经几次了,每次她都会生出这种感觉,她不信都是巧合。
可他分明也是看不到听不到她的,她之前便试过了。
“三年,你想要的,我都给了,你昔年受到的一切伤害,我都替你还给了季闻,他被万民唾骂,被文臣指责,被武将恼恨,而你这些年一直被冤的事,也大白于天下,”申屠川说着话,屈膝半跪在墓碑前,伸手抚上冰冷的墓碑,“现在只差最后一步,你再等我一日,我很快就回来。”
季听皱着眉头站在墓碑前,听着他低声说话,一时间竟什么都没想,等到他离开时,也下意识的跟了过去。
她刚跟了两步,申屠川便停了下来,老成不少的眉眼难得缓和:“你要跟着我去?”
季听:“……”不用想了,他肯定知道自己的存在!
合着这么多次梦里,她根本不是什么旁观者,而是参与者!季听觉得自己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原本只是离奇的梦境,顿时变得诡异起来。好在申屠川没有再说话,而是抬脚走了,否则她肯定要被吓得醒过来。
见申屠川走远,她就赶紧跟了上去,跟着他一同进了皇宫,见到了前世死之前都没能见一面的好弟弟。
季闻远没有她想得风光,反而眼底黑青一身病气,怏怏的躺在床上,看到申屠川后咳了几声,有气无力的问一句:“爱卿怎么突然来了?”
“臣有一件关于凛庆长公主的事要同皇上说。”申屠川淡淡道。
季闻的咳嗽突然激烈起来,面色涨红青筋直露,季听都怀疑他下一瞬就要死了。但他还是挺了下来,待呼吸缓和之后淡漠道:“朕不想听她的事。”
说着话,便有宫人送了药进来,申屠川起身去接,背对季闻轻轻搅着药碗。季听眼睁睁看着他将一包褐色粉末倒进碗中,搅散之后端到了季闻面前:“皇上,吃药了。”
季闻似乎对申屠川深信不疑,接过去后便将药一饮而尽。
季听只觉眼前这一幕十分荒唐,正要上前细看时,她便猛地惊醒了。
驿站,厢房中。
她看了眼自己上身只有小衣、下边亵裤只穿到大腿的身子,再看一眼两只手攥着她亵裤的申屠川,静了许久后问:“你这是在做什么?”
申屠川也是长久的沉默,然后才开口:“我方才在外头等了许久,约莫时间差不多了才进来,却看到殿下在浴桶中睡着了,因为怕殿下着凉,便将殿下抱了出来,现下……”
他看一眼自己的手,默默帮季听将裤子穿好:“现下我只是帮殿下穿衣裳,殿下信吗?”
季听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你觉得我该信吗?”
“该。”申屠川一脸认真。
季听:“……”你倒是挺会帮自己说话。
第72章
到底信不信他,季听没说,只是当晚申屠川是在厢房外的走廊里打的地铺,醒来时还遇上了钱德,被对方阴阳怪气了两句。
申屠川没有搭理他,只是在重新坐进马车后,面色平静的对季听道:“殿下,钱德讽刺我。”
“怎么会,你可是驸马爷。”季听想也不想的否了。她在朝中位高权重,哪个不给三分薄面,就算昨日申屠川怠慢了钱德,钱德也不敢报复回来才是。
申屠川看了她一眼:“本是不会的,只是殿下昨日又是将我撵到马车外坐着,又是撵到走廊里打地铺,他觉着殿下对我这个驸马不过如此,自然也就会了。”
季听顿了一下,恍然:“所以你现在是在对本宫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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