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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举动来得很是突然,聂载沉毫无防备。并且,与其说她亲吻他,倒不如说在啃咬,聂载沉的嘴甚至被她给啮得有点发疼。但是与此同时,在他的身体里,某种暗暗的兴奋,也随之迅速被唤醒。
聂载沉起先被她压着,闭上眼眸,任她亲咬着自己,片刻后,忽然反客为主,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这个晚上的她,热情得异乎寻常,大胆更是他此前做梦也不敢想的。聂载沉仿佛被一只吸人血髓的女妖精缠住,就差把他一口口地吞吃下去,他简直神魂颠倒,无法自拔。
其实明早他还有重要的事,要大早出门。忙了大半夜,现在快凌晨三点,他应当抓紧时间休息才对。
但他根本没法自控。要了她好几次,中间几乎没怎么歇息,直到耗尽了身体里的最后的一点精力,才终于停止。
呼吸和心跳慢慢地恢复了过来,他抱着怀里一动不动仿佛倦极昏睡了过去的女孩儿,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天快要亮了。再过一会儿,他就该起床离开她了。
想到这个白天又要和她分开,他有点舍不得,想再看一眼她乌黑长发凌乱缠在雪白皮肤上的动人模样,他实在没法抵御这种诱惑。
他睁开眼眸,低头,看向怀里的她。
她没有睡着,竟也睁着眼眸,在仰脸看着自己。
两人四目相对着,最后是她垂下了眼眸,伸来一只光溜溜的胳膊,缠在了他的肩颈之上,唇又贴在了他的下巴上。
“绣绣,你要不累的话……我还可以的……”
聂载沉疑心是自己还没给她带去同等的满足,心里生出一丝挫败之感。他立刻说道,跟着又振奋精神,想要向她再次证明自己。
“我不要了……”
她又停了,闷闷地摇头,眼角忽然红了。
“你怎么了?”
聂载沉一怔,以为自己恍惚间看错了,抬手要捧她的脸看个究竟。
白锦绣的身体其实已经倦极了。可是在她的心底深处却仿佛张着一道口子,那是身体得到的快。感所无法填满的。他一离开了她,她就感到失落。刚才得到的快。感和满足越多,现在结束了,随之而来的空虚也就更多。
她被这样的感觉给紧紧地攫住,无法摆脱,忽然有点想哭,又不愿流泪给他看见了,见他要捧自己的脸察看,急忙忍住,偏开脸不让他看,飞快地爬起来,关掉了床头灯。
天还未明,房间里陷入了昏暗。
“都怪你……你欺负人……干嘛那么用力……刚才我叫你停,你就是不停……我快要累死了,我的腰都要折了……”
她躺了下去,在他耳边絮絮叨叨地埋怨,是他熟悉的她撒娇的语调。
聂载沉放心了。
她娇弱,怕是真的承受不住自己。他不禁懊悔。手掌贴了过去,为她揉着后腰:“是我不好,我下次一定听你的。你睡吧。”
白锦绣低低地嗯了一声,脸贴着他,片刻后,拿开了他的手。
“你今天还有事,你自己再休息一会儿。我好了。”
“没关系,我不累。”
他柔声道,手掌还是继续为她抚揉着腰,力道不轻也不重,令她很是舒适。
将明未明的黎明前的夜色里,白锦绣忽然又感到自己眼睛有点热,紧紧地闭目,一动不动,假装已经睡着了。
五点半,窗外天光发白了,聂载沉要走了。
他看了眼怀里沉沉睡去的她,抽开了抱着她的手臂,轻手轻脚地下了床,随即穿衣。
白锦绣慢慢睁开眼眸,望着朦胧晨光里那道就要离开的背影,忽然轻声问他:“聂载沉,你什么时候带我回家去看你母亲?”
这句话,从新婚夜开始,就盘绕在她的心里。每次看到他,她都想问,却又总是问不出口。这会儿忽然再也忍不住,就这样脱口问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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