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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然不知道王爷和王妃过去有多少龃龉难言,可至少这两天的观察——王爷对王妃该是有心的,哪怕他自己还未察觉。
那日,王爷之所以会出手伤人,一是因为他们糊涂误会了王妃,二就是苏淮宁有意无意地挑拨。
只恨自己当时一味忧心长姐,又因传闻而对王妃心有偏见,竟没能及时察觉不对劲。
“王爷,若苏淮宁真害过家姐,属下冒死也要报仇。”安知行突然跪下,看着面色幽暗的夏凛枭。
“王爷向来治军从严,更厌恶徇私枉法。你一直没表态,并不是袒护苏淮宁,只是不相信相伴多年的心上人会是心机毒辣之辈吧!”
“我知你心有怨怼,不必给本王戴高帽。”夏凛枭看向茫茫夜色,神情冷酷。
苏染汐力救安语灵自证清白之后,所有疑点瞬间指向苏淮宁。
他却没有像处置苏染汐一样,第一时间惩罚苏淮宁。
不论是局外人,还是身边人,疑心他偏袒护短也是正常。
他冷漠轻嗤:“本王差别对待是事实,何须辩解?”
看他一身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总将自己锁在坚硬的刺猬壳里——拒绝他人亲近时,何尝没有伤了自己?
“凌弟!”安知行没等他命令就自顾起了身。
“有朝一日,若天下人都指责长姐是通敌内奸,你我没有见到切实证据,也断然不会相信。”
少年初遇,夏凛枭化名凌霄与姐弟二人相识相交,游走江南,上惩贪官治污吏,下抓小贼睦邻里。
后来,夏凛枭年少受命赴战场,姐弟二人毅然追随。
一从医,一从武,效命麾下。
亲如一家,恍如昨日。
夏凛枭骨子里不尚尊卑,他却许久未曾唤过‘凌弟’了。
安知行眼底有恼恨也有抱歉:“你没有立即处置苏淮宁,是因为证据不足,或许还想再给她一次机会!否则以你对她的重视,苏淮宁受伤之后你必然寸步不离地守着。”
夏凛枭眸光一暗,冷声道:“别揣测我的心思,你从来就没猜对过!”
“你一根肠子多少弯弯绕,我猜得着么!”
安知行气笑了,“但王爷向来是拿捏人心的高手,难道看不出我刚才所言并非误会你徇私?”
“你是外冷内热又重情义的性子,待苏淮宁这般已经仁至义尽,可是……”
他望着夏凛枭叹了一声,“古来人心最善变,这些年你与宁小姐聚少离多,岂知心上人还是当年人?”
“她……”夏凛枭眸色如冰,寒意席卷。
话音刚起,底下突然战鼓大震。
无数火箭刺破夜空,朝着岭安城内大肆攻袭,杀声震天。
安知行连忙护着夏凛枭退回塔楼,拧紧眉心:“王爷,塔慕怎么突然进攻了?”
“如你所言,城内奸细没清干净。”
夏凛枭冷笑一声:“想来,塔慕是得到密报——城内病人都死绝了,已无战力支援。”
安知行骇然失色:“什么?王妃她……”
下一刻,夏凛枭推开他,摇着轮椅走出塔楼,冷冷冲着塔慕亮出袖箭。
嗖!
利箭疾射而出。
啪!
塔慕挥剑一斩。
袖箭虽击落在地,却没断。
“好精妙的箭!”塔慕仰头看向箭雨中的夏凛枭,“不愧是战神,双腿都残了,竟还有这般强悍的战斗力。”
他搭起弓箭,眼神充满了杀气:“可惜,废人终究是废人,不如我送你一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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