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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在场的众人,无一不陷入了沉默。
两个少年从结识到分离的时间并不长,半年的多的时光,不过寥寥数语就可以讲完,可在石鹏的心里,想必是无数次的翻阅,铭记如新。
在讲述这些的石鹏,看起来很平静,可只要仔细观察,就能发现他的刻意隐忍,身侧紧攥的手一直在颤抖,眼眶里泛着红。
恍惚间,林乐知好像又看到了那个,蜷缩在一旁,不敢言语的少年。
少年本该明澈如镜,叹少年依旧,却不见少年如昨。
林乐知走上前,拍了拍石鹏的肩膀,轻声安慰道:“你做的已经很好了,不必一直忍着的。”
石鹏怔了一下,木讷的看向林乐知。
唯有的一只眼眸看向林乐知,泪水一瞬间模糊了视线,从眼中滑落了下来。
林乐知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能去安慰他,因为正如石鹏说的那样,无论怎样,曹安都不可能活过来了。
唯一可以替曹安做的,就是让当年的真相大白于天下,让冤情得以昭雪。
林乐知转头看向杨翰采,微微颔首道:“杨知府是长滦县的父母官,这案子理应交给杨知府来审理。”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转向了杨翰采。
杨翰采面露为难之色,看了看周围的百姓,推脱道:“可是这案子已经是沉疴旧案,搜寻证据极为困难,而且涉案之人众多,这官司怕是……”
杨翰采犹犹豫豫的,迟迟没有下文。
这案子,真要管的话牵连甚大,朝廷那不好交差,不管的话,王爷这边想必也不会轻易饶过自己。
“你只管断案便是,其余的你不必担忧。”萧以祸轻咳了几声,缓缓开口道。
好不容易萧以祸正常了一段时间,他这一咳嗽,倒是把林乐知咳嗽的一阵懵,朝着萧以祸的方向看了一眼。
萧以祸转换的游刃有余,还很自然的与林乐知对视,随之淡然一笑。
有了王爷这句话,杨翰采的脸色才缓和了一些,而后又看向了林乐知,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拱手说道:“这论断案的本事,我不及姜公子,这待会断案,还要全仰赖姜公子了。”
这杨翰采倒是真会给自己撇清关系。
林乐知微微一笑,颔首道:“杨知府不必过谦,有需要在下的地方,我一定全力而为。”
短时间内回到长滦县是不可能了,外面也终究不是一个审案的好地方。
在周围的百姓的帮助下,将尸首和所有相关的涉案人员,转移到了牙人庄的主屋大堂之中,做了一个简易的临时公堂。
惊堂木是没有了,随手捡了一块还算规整,不大不小的石块,作为替代。
惊堂石一拍,本就已经目瞪口呆,跪在地上的大当家段宏志,愣是在地上弹了一下,三当家梁高成的表情也没清明到哪去,但是比起段宏志要沉稳一点,一直沉着眼色,不知在想些什么。
“堂下犯人,犯下此等滔天大罪,还不从实招来——!”
段宏志一脸惊慌失措的说道:“我们也是被瞒在鼓里的,都…都是……”段宏志指着地上的严经义的尸首,推卸道:“都是他逼我们的,他说…要是我们不帮助他成事,绝不会轻易饶过我们。”
“大胆—!”杨翰采再度拿起石头在桌子上拍了一下,这下劲使大了,声音响彻整个大堂,桌子上也砸出来一个洞不说,自己的手也痛的不行。
杨翰采甩了几下手,又连忙吹了几下后,端正好姿势一本正经的说道:“你们伤及他人性命,杀害刑家一家老小,霸占了他们的财产,居然还敢为自己开脱!”
“这要是在县衙公堂,我朝律法在上,刑法加持,决容不得你们在此狡辩,还不赶快将当年的事情原委一一招来!”
“我…我……”
在段宏志即将开口前,梁高成看向杨翰采,抢先开口道:“事情的原委,我们自当会说明,但我们兄弟二人从头到尾都是受严经义的胁迫,怎能将这杀人之罪,如此草率的扣到我兄弟二人的头上。”
说着,梁高成指向同样跪在一旁的石鹏,情绪激动道:“这石鹏所言,全都是他一面之词,如何做的了数,算得了真。”
杨翰采沉思了一会,开口道:“你要是这么说的话,倒也是有点道理……”
“你们……!”石鹏咬着牙就要从地上站起来。
杨翰采一展威严,再度拍了下惊堂石,威慑道:“公堂之上,不得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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