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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当时你们都挽起来衣袖,为何此刻却不肯了呢?”
闻言,眼前的人眼睛看向一旁的其他人,犹豫了好一会后,才将衣袖挽了起来,身上崭新的伤痕,血迹斑斑。
有些伤的轻的地方,已经稍有结痂。
其他人见他挽起了衣袖,这才缓慢的将自己的衣袖挽了起来,露出了一样的崭新伤痕。
云羌国的百姓看之,便不忍再看,将头侧向一边。
给林乐知看过以后,百姓们便立刻将衣袖放了下去。
“无处可归的流民百姓,很难得到很好的对待,云羌国的百姓更不会得到好的对待,还经常被人随意买卖,所以身上会布满很多伤痕,那些伤痕并不是一朝一日形成的。”
“想混入云羌国百姓之中,弄伤自己固然是最行之有效的办法,但真正云羌国的百姓,即便身上增添了新伤,那必然也只会叠加在旧伤之上。”
林乐知越说,眼前之人的头压的更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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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鹏冷哼了一声,替眼前的百姓辩解道:“从云羌国新来的百姓不在少数,一些新伤能证明什么?”
林乐知认可的点了点头,而后接话道:“确实,只靠一道伤痕说明不了什么,不过有一点是无法隐藏和遮盖的。”
“一个人刻在骨子里的习惯是无法被隐藏的。”
说着,林乐知从怀中掏出了那晚云羌国男子,塞在自己身上的那片叶子。
刚进来的那一夜,被采摘下来的叶子还保有着水分,现在叶子上的水分已经消失大半了,摸起来有些干。
仿佛轻轻用手一捏,就可令叶子碎裂。
看着叶子,林乐知想起了那位男子在自己的背后说的那些话。
明明那男子是对自己动了杀心的,可是最后却将最美好的祝愿送给了自己。
可是他却连那位男子的姓名都不知道。
像云羌国男子这样的人,还有很多,此刻,站在这里正以迷茫和不安的神色看着自己的人,又何尝不是失了名字。
想到这里,林乐知的眼中升起了一抹难以掩盖的伤感之色,良久,林乐知看着叶子缓缓道:“云羌国草木茂盛,云羌国的百姓世世代代,依赖并尊重草木,他们对草木的爱惜之情,是不需要言语就可以明晰的。”
“如此爱惜草木的百姓,断然不会轻易的将一草一木踩于脚下,刚才我看有部分百姓正是这样做的。”
闻言,所有的人全部朝脚下看去。
百姓们里面有大半的人,露出了一脸错愕的表情,这才慌忙的挪开了自己正踩着草叶的脚。
林乐知看向慌忙移动身体的百姓说道:“大家不必慌张,其实我说的并不是现在。”
缓缓,林乐知接着道:“早在我们来的那一晚,将那位云羌国的男子埋到庄外的时候,我便已经隐隐察觉到不对了。”
“杨知府在哪里?”
杨翰采听到林乐知叫自己之后,身子不安的抖了一下,然后才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小心谨慎的问道:“不知姜公子叫我所谓何事?”
林乐知“奥”了一声,而后笑着说道:“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请问杨知府一个问题。”
杨翰采轻呼了一口气,神情也随之放松了一些,态度谦逊有礼的回应道:“姜公子,你问便是。”
“我想知道官府,是如何确认送至边境的百姓,一定就是云羌国的百姓,当中可会出现纰漏。”
杨翰采抬眸想了想,随即看向林乐知说道:“绝不会有纰漏的,这云羌国的百姓,不管是通过牙人庄进入北齐的,还是自己逃难到北齐的,都会身着云羌国的服饰,这与北齐的百姓很好区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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