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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关心则乱（第1页）

翠柳看到钉满钉子的木板，又是一阵恐惧，慌不迭地求饶，“大娘子饶命！奴婢……”莫初歌抬头望着天上一钩浅浅的弯月，正眼都不往翠柳身上瞟，“我现在不想知道，你和林灼灼之间的阴谋，是如何设计来陷害我，那必然是不可告人的秘密，还有一些肮脏的事情。”她语气不带温度，扬一扬脸，两个婆子心领神会，立刻上前按住翠柳。迫使着让翠柳跪钉满钉的木板上，接触到那锋利的钉子。翠柳吓得脸色惨白，连连惊呼不已。她拼命地挣扎着，一个类似于小方盒的东西从她身上掉下来。正好滚到莫初歌的脚边。莫初歌将那小方盒捡起来，打开一看，里边是一颗淡粉色的药丸。她目光忽然盯住战战兢兢的翠柳，“这应该就是假死药吧。”莫初歌沉吟思索片刻，心中有了计较，利落一挥手。两个婆子见状，松开翠柳。翠柳直接瘫软在地上，像是巴掌鱼一般，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恐惧到极致。莫初歌缓和态度，语气也不似方才冰冷，“你只需告诉我，林灼灼假死期间，能维持多久。我告诉你，别再挑战我的耐心！林灼灼几次算计我，我岂能容她。”翠柳含了哭腔说，“八日之内，只要服下这颗假死药丸，便能起死回生地活过来。”莫初歌威逼利诱之下，问出自己想要的结果，也不想太过于为难，于是吩咐身边的人。“好好看着她。”两个婆子领命，立即将翠柳拖了下去。莫初歌看着手里的假死药丸，心里萦绕着一丝快感。如此说来，如今林灼灼的性命，是掌握在她的手里。轻易就这么死了有什么意思呢，林灼灼得活过来，有些事情她还要当面问林灼灼。得趁着裴行晏没有发疯之前，将她想处理的事情都给处理完。以裴行晏对林灼灼如此痴迷，一定会将林灼灼的死，发泄在她的身上。正当她百感交集，忽听身后响起一阵清脆的击掌声。莫初歌回首望去，夜色笼罩下。她并未看清来人是谁，一阵阵的冷风吹过，空气里漂浮着香甜的栀子花的香气，扑面而来。是傅云观。原来他一直在自己身边。不知为何，闻着熟悉的栀子花的香气，莫初歌心中很是安定。她陷入孤独迷茫的时候，不止只有她一个人。还有傅云观在她的身后，也不知从何时起。她和傅云观达成了一种默契。傅云观说得对，入了他的棋局，她的确不亏。“莫娘子好大的威风，虚张声势吓唬人，挺见效的。”莫初歌神色坦然，看着傅云观阔步走来。“这不是从晋王殿下那里学来的么？过程不重要，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才是最重要的，我何不取其精华而自用？”“裴家发生的事情我都知道。”傅云观与莫初歌并肩而行。冷风猎猎拂过，却无法吹散他心中的忧愁和顾虑。他凝望着莫初歌的侧颜，喉咙里阵阵发紧，良久，他压下心中所有的波动，平静的问，“接下来预备如何？”莫初歌的眼底迸发出一丝清冷，“回到裴家，揭开我父母的死，让裴行晏与林灼灼身败名裂，之后和离，我要堂堂正正的走裴家的大门。”她得感激林灼灼这一闹，加快了他离开以及和离的脚步。傅云观闻言，不觉担忧，“你若信我，接下来的事情我来替你去做，不必一人去犯险，一切由我为你担着。”莫初歌低头，望着脚下被月光拉长的影子，起起伏伏。她深深苦笑，“多谢晋王殿下为我考虑，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去完成，自己的仇恨自己报，你认为我遇到一点点挫折便手忙脚乱，那你太小看我莫初歌了。”冷风贴着耳边呼啸而过，吹动莫初歌耳畔上戴的长长的耳坠。那种冰凉渗入肌肤里，她不禁打了个冷战。“我可以容忍我的夫君三年未归，和别的女人花前月下，在归来时，用军功请封她为诰命夫人，认为我在坐享其成，将我的付出视而不见，可唯独他的小情人伤害我的父母，他宠妾灭妻，甚至到最后杀妻。”莫初歌心下泛起细腻的疼，“我要亲口听裴行晏认罪，为何要让刺客来杀我。”莫初歌这番话说得平静，但每一个字，又何尝不是她在裴家这三年所受的苦。傅云观当然心疼，只是再如何心疼，她还是不能表露一面，假装一副冷漠的样子。起初，他只想守护莫初歌，做她身后的一盏不灭的长明灯。不至于她蓦然回首的时候，看不清来时路。却不曾想，还是将她卷入自己没有胜负的棋局之中。如今他和傅致远面临的是巅峰对决，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傅致远身后有裴行晏，指不定裴行晏会借此机会打压他和莫初歌。莫初歌这么通通豁达的一个人，又岂会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呢？她还是要以身犯险。傅云观遏制住心中的颤动，尽量让自己的语调平稳，“即便人证物证都在，陛下未必可以向着你。”莫初歌语气淡淡，“我知道！”傅云观心底积压着一团烈火，无法平复，低沉的声音陡然提高，“既然知道，还要以身犯险，这不是自寻死路么？”莫初歌被傅云观突如其来的反应弄得莫名其妙。她驻足片刻，凝望着傅云观，“晋王殿下，你是吃醉了多少酒？过问我的事情，你我之间只是相互利用，因利益而聚在一起。”“阿初……”或许是因想到莫初歌的处境艰难万难，而本能生出来的关心则乱。再或许，就是表面她所说的那样，她和莫初歌是相互利用的关系。也不想失去这颗有利用价值的棋子。莫初歌很是诧异，银白色的月光倾斜在傅云观的脸上，此刻着急的模样又和少年时期的久清在脑中重叠。再往大胆推测，该不会傅云观就是她的久清哥哥……莫初歌问出心下的疑虑，“你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