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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沉点了一支烟,双腿交叠,黑色的西装将修长的身形衬托完美,唇间漫出的烟雾攀附在他的脸颊上,隐藏了他所有的眼神。
但是温南枳知道,他正在盯着自己。
她看了看桌上的药箱,最后手还是伸向那杯热水。
晕眩让她感觉自己好像还在海上沉浮,而她放眼所及,却没有一个能让她靠岸的地方,她只能任由一身的痛楚压榨着泪腺,却又不敢在恶魔的面前哭泣祈求放过。
因为恶魔从来不相信她的话,只是想折磨她。
如果是这样,为什么还要救她?让她为他妈妈偿命不是更好吗?
温南枳捏了毯子一角咬住,然后颤巍巍的拿着手里的杯子,打算对着伤口冲下去。
她紧闭双眼,已经能够想象热水冲刷伤口的疼痛了。
咬住牙齿,倒水的刹那一只手紧紧的扣住了她的手腕。
“你疯了?”
宫沉明明坐在温南枳的对面,不过一瞬,他却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她睁开眼看着贴近自己的宫沉,眼底迅速蹿起水花,发白的唇瓣止不住的颤抖,“我……我以为你不希望用药箱。”
宫沉眯眼一沉,抢过温南枳手里的热水,打开药箱拿出了消毒水。
消毒水清理伤口的疼痛让温南枳想缩回手,但是宫沉的手劲很大,长腿一伸几乎将温南枳整个身体都禁锢在了他的领地上,让温南枳无处可逃。
包扎好伤口后,温南枳的唇上一热,宫沉的指腹抵在她唇上,往她的嘴里塞了一颗药丸,然后把杯子放在了她嘴边。
温南枳总觉得这是她发烧才会做的不可能发生的梦,又或者是那个好心的机长在替她处理伤口,喂她吃药,只是她发烧误把机长当成了宫沉。
她再一次揉了揉双眼,将眼前的人看得无比的清楚,才怔怔的不知所措。
这么近,她发现宫沉的头发即便这么短,依旧浓密乌黑,他的睫毛也是如此,根根分明,垂眸时落下一排细密的剪影,睁眼时看人时,那些睫毛根部像是画笔描绘过一般,衬得双眸深邃幽深,稍有不慎便会卷入他的眼眸中无法自拔。
就像此刻的她,她从未如此近从宫沉的黑眸中看清楚过自己,在他的眨眼间笑意间,她的瞳孔不由得收缩,一只手拧着自己腿上的皮肉都无法从他魅惑的神色中清醒,相反越陷越深。
等温南枳回神时,她胸前的扣子已经全部解开,她窒息瑟缩了一下,却发现宫沉在棉球上倒了一些酒精在她的胸前轻轻的擦拭着。
心上犹如蹦跶出一只小鹿,四处碰撞着,血液中过高的热量从胸口迸裂而出,连她自己都控制不住。
温南枳忘记了反抗,只觉得擦拭过的地方变得很舒服。
宫沉脱下了她潮湿的衣服,将他长款的外套套在了她的身上,扣住所有的纽扣,才用毯子将她裹住。
温南枳像是小时候偷穿了妈妈的裙子一样,宫沉长外套完全可以作为她的一条长裙子,宽宽松松衬得她更加娇小。
她迷茫的看着眼前面无表情甚至脸色淡漠的宫沉,她不懂宫沉这么做的意义。
不想她出事,只是怕以后没有人给他折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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