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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公公听了秦玄的话，立刻道：“太子妃言之有理。你等着，我去禀报。”武帝在喝酒，不知道是鹿血酒的劲儿太大，还是别的缘故，总觉得有些脸红心跳，坐卧不安。听了福公公的禀报，豁然开朗。这才知道，自己之所以脸红心跳，坐卧不安，是因为激动。楼怀柔乃天下第一美女，当年他不惜统帅大军五十万征讨西域，说好听点是要一统天下，但是未尝没有攻破楼兰，把这个西域第一美女纳入自己后宫的意思。想不到楼兰王联合西域七国，殊死抵抗，双方死亡惨重，只能联姻，便宜了自己的儿子。谁知道武桀给机会也不中用，最终这个美事还是落在了自己的头上。终于可以临幸天下第一美女，能不激动吗？另外，自己毕竟老了，是不是还能像当年一样所向披靡？越在意便越紧张，便越紧张越容易不举。万一临阵发挥不好，怎么面对美人？自己这个武杀帝的威名往哪儿搁？所以听了福公公的话，他立刻道：“太子妃言之有理，准了。”“还有，为了让太子妃安心，你告诉她，除了你和秦玄在门外侍候，朕的寝宫内外，不要任何人靠近。”福公公觉得略有不妥，但是想到太子已经带人把院子围的水泄不通，这院子里面，除了太监就是宫女，应该没有危险，便出来对秦玄说了。秦玄自然是喜出望外。虽然万事俱备，但是说不紧张是假的。用一个伎女来代替太子妃糊弄帝王，疯狂程度，不亚于狸猫换太子啊。秦玄做的最后的预案就是，一旦计划失败，他就劫持武帝为人质，带着楼怀柔逃亡楼兰。那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届时兵戈再起，会有无数人因为他们两个，死在战火之中。想到这里，秦玄真是要感谢面前的彩娥。她比秦玄还淡定，安慰秦玄不用紧张，这种悄咪的勾当，她干过不止一次。那些有特殊嗜好或者家有悍妇的老爷，规矩多着呢。还说她曾经接待过一个老太监，花样多得很，事成之后作为感谢，她可以免费让秦玄体验一下……秦玄哭笑不得，如果她知道这次要陪的是武杀帝，不知道还会不会这样自信从容。“多谢姐姐好意，预祝咱们一切顺利，事成之后，各自安好，永不相见。”夜色昏沉。整片行宫沉浸在黑暗之中。秦玄让彩娥穿上事先准备好的绫罗彩缎，脸上涂了厚厚的脂粉，带着她悄悄离开房间，来到了武帝寝宫之外。武帝言出法随，寝宫之外，只有福公公一个人在寒风中站立。而且站得远远的，似乎有意避开，置身之外。看了看低着头的“太子妃”，他露出满意之色，直接朝着寝宫大门指了指。这意思，他连路都不带了，让自己进去。秦玄硬着头皮，带着彩娥来到武帝寝宫门口，打开门，让彩娥走了进去。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了。是绞死自己，还是绞死别人，从这一刻起，已经不由秦玄把控了。他看了看远处的福公公，忽然很想走过去给他一根烟。“秦总管，敢问你祖上是哪里人氏啊？”福公公看着天边的残月，看似不经意地问了一句。秦玄警惕地看着他，不知道这个老家伙是不是在给自己挖坑。没办法，像这种陪王伴驾、并且能深得帝王之信任的老太监，有一个算一个，全特么是扫地僧。换句话说，也可以是老银币。“自幼失去双亲，全家死绝，乱世中流浪，为了混口饭吃，不得已净身入宫。”“我也不知道祖上哪里，太子府就是我的家。”秦玄面无表情地说道。“是吗？”福公公看了他一眼，眼底露出一抹笑意，道：“全家都死绝了？一点也不记得了？”秦玄点点头，道：“一点也不记得了。”福公公沉默了一下，忽然笑道：“小玄子，说起来咱们挺有缘分，你知道吗？咱家进宫之后，被陛下赐姓福，其实俗家也是姓秦的。”嗯？秦玄狐疑看着福公公，这是在跟自己套近乎？“福总管祖上哪里？”福公公笑了笑，道：“你说巧不巧，跟你一样，也不记得了。”秦玄不由笑了。这个老狐狸。接下来，一老一小两个狐狸不再说话，时而关心地朝寝宫的门望一眼。时间很快，但是对他们两人来说，感觉都经历了漫长的等待。终于，细碎的脚步声响，寝宫的门打开，“楼怀柔”低着头，匆匆朝外便走。看上去很激动。秦玄和福公公同时低呼一声，一个追随“楼怀柔”而去，一个则是第一时间进入了寝宫。“怎么样？说句话！”秦玄跟在后面，焦急的低声问道。彩娥一语不发，直到进了房间，才转身看着秦玄，激动地低声道：“他是皇——”秦玄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将她搂在怀里，在她耳边说道：“想死还是想活？”彩娥蓦然被搂入怀中，想不到这个看上去清秀的太监，竟然如此有力，一时忘了说话。秦玄低声道：“皇上吃厌了宫廷美食，趁着此次出行，想尝尝民间野味，这是你的荣幸。但是此事可做不可说，你如果胆敢暴露身份，立刻就是十恶不赦之罪。”“你也别想着趁机获得皇上恩宠，老实说，你虽然身材不错，但是这张脸差点意思，见不得光。”“明白我的话吗？”彩娥沉默了一下，低声道：“你紧张什么？按照你的吩咐，只哼哼，不说话，趁机撒下鸽子血，一切都很顺利，他应该也很满意。”“只不过你把我骗的太苦了，得加钱。”说着，身子忍不住扭了几下。秦玄搂着彩娥的身子，被她这样一弄，突然有些焦躁，低声道：“好说。”他摸出五百两的银票交到彩娥的手中，道：“接下来还要你多辛苦，等到了青州，我会送你离开，另外再奉上五百两的银票，足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如何？”这银票哪儿来的？他一个小太监是不可能有这么多钱的。既然是替武桀媳妇挡灾，那么这钱自然要武桀来出了。秦玄身为太子府总管，想支点钱太容易了。他可以当着众人的面，慷慨无私的把银子退给库房，当然也可以私下里再提出来。银票入手，彩娥的心有了着落。急忙点了点头。秦玄又叮嘱了两句，迫不及待转身离开。“喂！”走到门口的时候，身后的彩娥喊了一句。“做什么？”秦玄低声问道。“你，真的是个太监吗？”“什么意思？”“没什么……就是突然觉得有点可惜。唉。”秦玄咬牙，做出一个凶恶的表情，道：“别忘了你的身份！做好你该做的事情，然后去享受荣华富贵！”“否则，会死得很惨！”彩娥吓得一激灵，急忙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