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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皇瑜笑容幽深:“二妹不是用母亲的龙鳞给自已打造了一副龙鳞甲嘛,也是时候让父亲想起这件事了。”
东皇瑜说着摸了摸脖颈。
在她脖颈处有一条红色疤痕,看着像是一条红线。
神族身上轻易不留伤痕,尤其东皇一族肉身无敌,东皇瑜脖子上的这倒伤痕,却是东皇老爷子亲手所为。
为了惩罚两个不敬生母的孽女,他亲手砍断了东皇瑜和东皇婕的头颅!
纵然两人都未死,肉身也恢复如初,但这倒疤痕永远不消,时刻提醒着她俩,也提醒着世人,她们曾做过什么……
红衣将军迟疑道:“殿下,陛下虽精神不济,但以阿古奴的能力未必查不出来是我们的手笔。”
这件事要不留痕迹,太难了。
东皇婕虽忤逆不孝,但也不至于蠢到主动去挑衅那位陛下。
东皇瑜幽深的眼底压着波澜,一字一句道:“能够承受的代价,就不叫代价。”
“他一直不肯离开天门,到底是疯到不能见人,还是无法离开呢……”
东皇瑜笑容透着几分嘲讽:“琥珀可是觉得本宫太过忤逆了?”
名为琥珀的红衣将军低头道:“卑职不敢。”
旁边那些宫人更是吓得直接动手戳聋了自已耳朵,宁愿自残,也不敢听接下来的话。
东皇瑜似无奈的扫了眼那些宫人,拂袖让他们先退下,却是笑了起来:“倒是群谨慎惜命的。”
听着像是夸奖,可谁人不知,在这位大帝女身边伺候,若不谨慎小心,很多时候或因多听了一句话,就会落得全家陪葬的结果?
东皇瑜自说自话道:“当年父亲的的确确是想杀了我和二妹的,掘亡母之墓,以亡母尸骨炼器,大逆不道,纵然杀了我和她,也是应该的。”
“你可知他为何留我和二妹一命?”
琥珀岂敢应声。
东皇瑜笑了笑,又道:“世人都说,是因为我和东皇婕大逆不道,他才疯的,可我从不觉得他真疯了,哪怕是疯,他都还挂念着我那宝贝三妹。”
“那之后,他就寸步不离天门,可那扇天门本就是他的了,何至于一直这样苦苦守着呢?他是在为谁守着那扇门?”
东皇瑜自顾自说着:“他不杀我,是因为他知道,他守着天门,巫妖神领无人主事,势必会引来四方觊觎,人心大乱。”
“他故意放权,但又未真的放权。”
“他不杀二妹,是为了让东皇婕与我掣肘,让我不能成为巫妖神领真正的主人。”
“我与东皇婕,就是那棋盘上的黑子与白子,冲杀不断,实则都是棋子,执棋的却是我那位好父亲。”
“帝王心术,权力制衡,属实被他给玩明白了。”
“可我,不甘心只当一枚棋子呢……”
东皇瑜闭着眼,叹气道:“琥珀,本宫没有错,这世间,唯有权力与实力才是不会背叛自已的,纵是骨血至亲也有偏颇,也有背弃。”
琥珀知道东皇瑜说这些,并不是想要自已赞同,因而并未出声。
他是最早跟随在东皇瑜身边的人,自然知道东皇瑜身上发生的一切。
他下意识抬头望了眼东皇瑜,看着这位巫妖神领最为尊贵与深不可测的大帝女,他恍惚想到:
曾经少年时,那个意气风发,红衣披甲率军剑指妖魔的少女。
是从何时开始,她开始痴迷于权力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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