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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雨一过,立夏将近,趁着太阳愈好,农耕时节更加忙碌。
农民们要更注重庄稼幼苗的生长发育。但有些水果却已经提前结果,四面八方的粮食也在运来洛阳,有些农民则会早早来到城里打探自己种植的庄稼价格。
最近几个月,是餐馆的旺季。
洛阳城内几乎每一家餐馆都被挤得水泄不通,特别是那些饕餮楼、客东来之类的大酒家,更是人山人海。
每到一个时节,人们总会想品尝新鲜的时鲜,这才造就了这一幅食为天的景象。
令人惊奇的是,在这种各大酒家争锋相对的时节,西城区的一家面馆也不甘示弱。
小楼一层的店门前排满了长队,外面的四五张桌椅显然已经不够用了,于是道人又把一楼的大厅清空,放置新的四张桌椅。
陆离抬头望去,黑压压的人群见不到底,应该,可能,还是有点不够的。
有些食客甚至捧着碗蹲到了河岸边吃,叫陆离哭笑不得。
现今二爷面馆的盛况,都是多亏了云清姑娘。
道人曾叫几位相识的好友帮忙推荐自家面馆,而这些人中,尤以云清姑娘影响力最大。每逢一曲琴音结束,云清姑娘总要给二爷面馆打个广告,久而久之,不止许多文人雅士知道了这家角落的小面馆,甚至洛阳其它县的人也都知晓。
好在二爷技术过硬,也是趁着这股风浪狠狠圈住一批回头客。
等有机会,得去感谢一下云清姑娘。
只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又说不上来?
陆离皱着眉,正要细想,外面传来一道喊声:
“掌柜的,来三碗油泼面,再来一根大葱。”
“哦哦,好的。”
道人转身,回灶房告知二爷,等二爷做好,又把东西呈给顾客。原本人少的时候,只靠二爷一只鸡的移物术便能做到这些,但现在食客变多,二爷也是力不从心,只能靠陆离来支援了。
当把面端到那位食客面前时,道人忽的明白了。自己原先开店的目的是什么,不正是没钱吗?没钱是因为什么?是因为来的路上太过潇洒,而赚钱的目的,不正是恢复以前潇洒的日子嘛。
可现在,每天卯时起床,辰时开店,一直忙活到晚上才收摊。陆离明显感觉到现在的生活就跟前世上班一样,他很不喜欢!
但,眼睛往外瞅去,看着那些吃的开心的食客,如果有一天自己忽然关店出远门,他们会不会把小楼给砸了啊?
“掌柜的,端点陈醋过来。”
“哦好嘞。”
陆离应了一声,心里无奈,他不想做大做强,只想守着一方小土地好好生活的。
或许,也不能感谢云清姑娘了。
在道人想入翩翩时,他又习惯性地看向窗台外,那道人影依旧在附近徘徊着。
就连一向从容的道人也不由得感慨:“真有毅力啊。”
那道身影正是太子陈胤,自从意识到得罪陆离后,他每日都想来谢罪,可由于陆离术法的缘故,寸步不得靠近。后来他还派人打听道人的行踪,知道了陆离每日下午必去听一位闲人讲故事,顺带去菜市进货。
得知这一消息的陈胤心中大喜,赶忙乘车来寻,也确实见到了树底下乘凉听书的道人。可他刚靠近几步,又如往常一般回到原位,奇也怪哉。
这一刻,陈胤才知道那术法并非设置在小楼附近,而是以道人自身为圆心辐射影响。
得知这一点的陈胤心灰意冷地回去,有好几日没来了。就在道人以为终于要结束这段孽缘时,太子陈胤又出现了。
望着远处不断向自己靠近的身影,陆离摇摇头:“有这毅力,干啥不好呢?”
“哎,掌柜的,某家要的醋呢?”
“哦哦,这就来。”
食客们的声声招呼中,陆离又开启了忙碌的一天。幸运的是,他已经提前跟这些客人们说明,他下午是偶尔不开店的,不然要每天从早忙到晚,那真是要了道人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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