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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爷您说什么?”
曾裕林回过神来,“没什么。裴朗的事,不必再插手了,现在陆淮舟警惕得很,任其生灭吧。”
桑杜:“相爷就不担心他受不住大刑,把能说的不能说的都一股脑倒出来?”
曾裕林勾了勾嘴角,扭过头去看他,“什么是能说的,什么又是不能说的?”
桑杜一时哑言。
“他说出来,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若不说,兴许还抱着一丝我能救他出去的希望。”
裴朗敢说,也要陆淮舟敢信才是。
就算他信了,知道镇国公府一案确有冤屈,也成不了事。
没有苦主追凶,仅凭他一个外人,螳臂当车。
陛下确实给了陆淮舟权力,但却未必看好侯府。
树大招风,他能保全侯府已是不易,若再淌这趟浑水,只会加速侯府灭亡。
曾裕林看着面前的手帕,眉梢轻扬,“已经尘埃落定的事,即便有异常,为了维持朝堂稳定,是不会再容许有商讨余地的。”
他顿了顿,“所以这件事,碰之则死,即便,他是陆淮舟。”
现在比起狱中的情况,他其实更好奇那日出现在镇国公府的女子是谁。
自桑杜回来禀报后,他将整件事从头到尾捋了好几遍,从未在里面发现过这样一个女子的身影。
年纪和形象最符合的,大抵就是容青自小养在乡下的女儿容辞枝了。
他还是在容青入狱后才知道,容辞枝其实根本没病也不傻。
夫妇俩这般做,不过是为了让她避开这里的风风雨雨而已。
可既生在大富大贵之家,一朝楼塌,她怎能独善其身?
早就葬身火海的人,不会再出现。
你,究竟是谁呢?
“那女子为何人,查到了吗?”
桑杜垂首,“属下惭愧,还未能查明。”
曾裕林蹙眉,“你中的毒针的毒是哪里来的?”
“属下去药铺问过,大夫能推断出所用的大致药材,却断言没有这种现成的毒药卖,应该是懂得药理的人自己配制的。”
“那药材和针呢,可有查到出处?”
桑杜:“药材都是寻常之物,针倒是查到了出处,但京中许多人都买过,属下翻看了条目,没发现异常。”
曾裕林拢起眉头,“这人,总不能是凭空出现的吧?”
见他脸色已有不耐烦之意,桑杜立马道,“属下会再仔细盘查,请相爷放心。”
书房里很安静,仿佛凝滞住了。
桑杜不敢抬头,过了片刻,才听到曾裕林的声音响起,“下去吧。”
“是。”
书房的门重新开了,午间的风吹进来,卷起一股子燥热。
被云层遮了一上午的太阳再度烘烤庭院,地面开始升温。
曾裕林站在风里,稳稳当当的,也不再咳嗽,眼底深若古井。
裴朗没了不要紧,他想争取的人必须争取到。
这句话,传达出来的意思很是微妙。
他现在的做法,到底是陛下本就乐意看到的,还是只简单的应允。
出发点不同,所得结果可就大相径庭。
“相爷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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