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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事吧?”她立刻停了脚步,手足无措却又不知如何是好,完全不复平时那个冷静的主母模样,“我现在到底应该做什么?”
宁肃眼见小姑娘眼圈儿都红了,马上就要落下泪来,不由自主叹口气。
“外头有干净的棉布和金疮药,你待我穿好衣服出去,你帮我包扎吧。”
沈南乔点头如捣蒜,但还杵在原地愣愣看着他,仿佛一错眼神人就会不见了似的。
宁肃喟叹一声。
“先出去吧,我好换衣裳。”
沈南乔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还在浴桶里,于是连忙背过身去,嘴巴却没闲着。
“怎么会伤成这样?这么大的伤口能沾水吗?还是叫个郎中来瞧瞧比较好些吧?”
“我受伤的事不宜外传,这桶里是促进伤口愈合的药材。不必叫人来,我自己也能处理。”
宁肃一边快速擦干身子,一边耐心地逐一解释着。
沈南乔这才略略松了口气,她在案几上看见宁肃说的棉布和药瓶,心下微微酸楚。
自己若是没来,他怕是要自己处理伤口了。
“日后这些事儿,大可以让我来。”沈南乔在旁边的铜盆净手,预备等下帮忙上药,“你已经是娶妻的人了,日后不要自己硬抗。”
就听后面脚步声响,宁肃穿着雪白的中衣,墨发披散,带着俊美逼人的压迫感,缓缓朝她走来。
“日后一定学会麻烦夫人。”他从善如流卸下半边衣袍,露出肩膀伤口。
外头灯火明亮,这下子沈南乔看清了。
那是一处明显的刀伤,伤口很深,皮肉都翻了起来,上头还泛着未干透的黑色血痂。
“这刀有毒?”沈南乔下意识抓紧宁肃的中衣袍袖,紧张地凑过去,“要紧吗?”
“小事。”宁肃满不在乎地瞥了眼伤口,“敷了药,过几日便能痊愈。”
他虽如此说,沈南乔却不能放心,普天之下单打独斗能伤他的没几个人,说明今日一定是场恶战。
“到底是怎么搞成这样的?流云呢?那些厂卫呢?”沈南乔小心翼翼用棉布清洁伤口周围,又颤巍巍地倒了些许金疮药上去。
眼见得白色粉末在伤口处化开,她心尖儿忍不住都跟着颤了颤。
“有细作混进东宫,太子来不及躲,我替他挡了一下。”宁肃眉头都没皱,轻描淡写到仿佛受伤的人不是他。
沈南乔大惊失色。
“东宫居然混进去了刺客?”按理说这应该是内监失职。
宁肃露出点笑意。
“对方藏得太深,没发现,本就是我的疏失,所以这也算将功折罪,不吃亏。”他乜了眼面色沉重的沈南乔,不动声色转移话题,“你刚刚来找我,有什么事?”
沈南乔这才想起自己过来的初衷,于是递上被扔在一旁的密报。
“诚王府送来的,说是九王爷凯旋,要带鞑子使臣返京朝圣。”
宁肃一目十行看完,轻笑了下。
“本以为九王爷虽然性子执拗,但尚算正直,没想到也抵不过权利诱惑。”
沈南乔并不意外。
“所以你是说,这场凯旋其实有猫腻?”
宁肃放下密信,伸手把衣服穿好,沈南乔连忙上来帮忙。
“以鞑子的兵力,断然没有这么快落败的道理,所以唯一可能,就是他们之间达成了某种协议。”
叛国吗?
沈南乔悚然一惊,手指不小心便从肩膀的袖子处一路滑到宁肃的胸口。
刚沐浴过的身体带着潮润凉感,沈南乔一时间竟不能决定,到底该不该把手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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