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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陆昀知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想报仇,就必须对他俯首称臣。
若非如此,他自可以放霍景宏逃出生天。
天高任鸟飞,一旦被霍景宏逃出国,下次陈桑再想抓到他,可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陈桑眸光沉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等再抬眸时,她突然软了声:“陆昀知,看在我们过去的情分上,我求你,别再逼我了行吗?”
语调轻轻柔柔,乍一听像是在示弱。
陆昀知见多了她对自己冷言冷语的样子,突然间听她语气放软,嗓音一滞:“怎样才算不逼?”
陈桑:“你把霍景宏交给我,你走。他是生是死,我来定论。”
陆昀知眉心微蹙:“你就这么不想留个把柄给我?”
陈桑屏着气:“你就算没把柄,也照样有的是法子搞我。”
这话不知是哪点取悦到陆昀知,他嘴角漾起一丝浅淡笑意:“傻囡,我什么时候舍得搞过你?当年我出国,要不是不小心着了你的道,早在三年前,你就该是我的。”
陈桑最不愿回想的就是三年前的那段过往。
她在陆昀知的面前,竭力控制住那阵从心底里泛出的恶心,沉默着不声不响。
到了后来,陆昀知当真退了步。
他将自个儿的人连着悠悠母子俩一块带走,将仓库留给陈桑和霍景宏两个人。
一并留下的,还有刚才被陆昀知重新抢到手的那把刀。
仓库门最后关上的那一刻,陆昀知将刀丢到陈桑脚边,薄唇勾笑:“别怕,就算真把人整死了,daddy帮你兜底。”
他行事作风都极其不像是个正规的古董行少东家,甚至之前的一次入狱,还能借用大使馆的名义保释,陈桑有些怀疑陆昀知背后的真实身份。
但在这个时候,她无暇去深想这件事,眼前的唯一目标,只剩下被人捆在凳子上,绑住双手双脚的霍景宏。
起先因为陆昀知的那句话,霍景宏还以为自己有机会能逃出生天,没想到陈桑又让他重新回到了刀俎的位置。
豆大的汗珠从霍景宏的额头滴落,此时此刻的霍景宏再也没有从前的傲慢与轻蔑,而是像个囚徒般卑微请求陈桑的赦免。
霍景宏:“陈桑,当初你爸的死真的是个意外。那天要不是他突然回来,我原本真的想拿到他书房的印章就走,我没想要他的命啊!”
陈桑从地上将刀刃捡起来,抬眸看向霍景宏:“照你的意思,他回自己的家,就是活该找死?”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霍景宏慌忙为自己找补,“你爸当然没有错,错的是我,还有江珍莲。对!都怪江珍莲见钱眼开,故意勾引我,要不然,我跟陈振山之间根本就不会起争执。你再让我选一次,我绝不可能再碰江珍莲那个骚货一下。”
陈桑眸色渐沉:“可惜世上没如果。”
一想到当初陈振山惨死在自己面前的死状,陈桑的心脏仿佛要裂开一般,恨得一刀直接刺入霍景宏的大腿。
他“嗷”地一下尖叫出声,剧烈的疼痛让他差点昏死过去,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在整个仓库内。
然而,陈桑并没有打算就此停手。
她不但没将那把刀从霍景宏的大腿中抽出,反而还在里头搅动了一番。
霍景宏痛得当即飙泪,生理性的泪水糊满了他的整张脸,他面色惨白一片,疼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浑身处于剧烈的颤抖之中。
但这些生理上的疼痛,又怎么抵得过当初被逼跳楼的陈振山?
陈桑不知道她爸自杀前,究竟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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