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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穗和……”他单膝点地,将人从地上捞起,让她靠在自己怀里,伸手去探她的鼻息。
穗和双眼紧闭,没有任何反应,滚烫的体温穿透单薄的衣料烙在他胸膛,似要将他灼伤。
裴砚知用手心在她额头试了试,眉头紧紧皱起,扬声唤阿信:“阿信,快来!”
穗和被他的声音惊动,感知到他温暖的怀抱,双手本能地搂住了他的脖子,身子直往他怀里贴,想要尽可能多的汲取一些温暖。
“景修,好冷……”她在他怀里带着哭腔呓语,“景修,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的心为什么这么狠……”
裴砚知身子一僵,那种酸酸的滋味又涌上心头。
穗和得不到回答,搂住他脖子的手用力收紧,吃力地昂起头,去寻他的唇:“我到底哪里做的不好,为什么要她不要我,我也可以的,我可以的……”
裴砚知来不及反应,女孩子滚烫又柔软的唇已经贴上了他的唇。
他的唇是凉的,如同夜间的露水,穗和又热又渴,忍不住伸出舌尖去舔舐。
裴砚知脑子嗡的一声,心跳瞬间乱了节奏。
他偏过头,躲开那两片让他血液倒流的樱唇,用严厉的语气命令道:“别闹。”
穗和神智不清,并不像平时那样怕他,甚至都不知道是他在抱着自己,只将他当成裴景修,在他怀里挣扎,扭动,泪水濡湿的小脸在他侧脸蹭来蹭去,声声哭诉他的薄情。
裴砚知被她腻出一身汗,呼吸也越来越沉重,用力将她从怀里扶起来,沉声道:“别哭了,睁开眼好好看看我是谁。”
穗和迷迷糊糊睁开眼,借着冷清月光看他的脸,下一刻,又扑进他怀里痛哭出声:“爹爹,爹爹,你是来接我的吗,我想你想的好苦……”
裴砚知很是无语,强行将她从怀里拽出来:“看好了,我不是裴景修,也不是你爹。”
穗和迷茫的眼睛含泪看向他,随即又抱着他放声大哭:“哥哥,哥哥……”
裴砚知:“……”
行吧!
他可以是任何人,唯独不是裴砚知。
难道在她心里,他就这么无关紧要吗?
既然如此,为何受了委屈又第一时间来找他?
“大人,出什么事了?”阿信端着蜡烛从隔壁走出来。
烛光映出门前两个抱在一起的身影,阿信倒吸一口凉气。
大人不是说再也不管娘子了吗,怎么大半夜把人从西院偷过来了?
堂堂左都御史,大半夜去偷人,这,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裴砚知没空解释,吩咐道:“她在发高烧,你去请大夫来,要快。”
“啊?哦!”阿信立刻紧张起来,放下烛台就跑,跑了两步又停下,对裴砚知说,“大人,如果烧得厉害,用酒擦拭额头,颈部,腋窝,腿窝等部位可以起到降温的作用。”
“知道了,你快去,若门房问起,就说我胃病犯了。”裴砚知说道,径直抱起穗和往房里走去。
房间昏暗,借着月光勉强可以看清床的位置。
裴砚知摸索着走过去,把穗和放在床上。
正要起身去点灯,脖子又被穗和抱住:“哥哥,别走,哥哥,我怕……”
尽管知道她叫的应该是她亲哥哥,可是,当女孩子酥软的手臂如藤蔓绕过脖颈,灼热的气息喷在脸上时,那一声接一声的“哥哥”听在裴砚知耳中还是变了味道,让他忍不住心猿意马。
他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尽量不让自己碰到她,用从未有过的温柔腔调哄道:“乖,哥哥不走,哥哥就在这里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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