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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把下半年要用的东西,现在开始慢慢置办起来,估计还要花不少钱。”
纪淙哲看了圈他们简陋逼仄的屋子,苦笑“再置办点东西,咱们估计连睡觉的地方都没了。”
林臻也抬眸环视了圈,屋子确实挤。一楼灶台就占据了一块位置,楼梯间挂着几条大咸鱼,桌子和几条凳子一放,活动空间所剩无几。
而二楼就更加离谱,两只大木柜就占了三分之一地盘,剩下只能摆张床和一张桌,要是再打只衣柜,估计都卡不进去了。
现在还没收稻子,大木柜里暂时还能放他俩的衣物,等到稻子一收,那两只柜子就得装满谷子了,到时候住起来就更加难受。
“唉,要是咱们也有个像严岑家里那样的小院子就好了,弄他几个房间,一间睡觉,一间烧饭,其他的还能放放东西。”纪淙哲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感慨着。
林臻沉吟道“要是有钱了,我们也可以盖间房。”
纪淙哲一听来了兴致,不过转而一想又败兴了“咱们哪来的地盖房?”
林臻思忖后说“厕所那块地倒是不错,盖间房弄个小院子也够宽敞,前边还有条小河,离我们现在的屋子也不远。”
纪淙哲直嫌弃“厕所那块地还是算了吧,光想着都能闻见味,更别说住在那了,我怕我晚上一想到是睡在厕所上面,估计都得做噩梦。”
林臻“把厕所那口缸搬了不就行了?”
纪淙哲连连摆手“再说再说。况且咱们也没钱,说什么都白搭,好了,睡觉!”
随着五月到来,天气逐渐闷热,小两口的床铺还垫着冬天的褥子,一夜睡下来把他俩热的浑身都黏糊糊。
纪淙哲今天就打算把褥子撤了,只留底下的竹席。
本来是撤掉褥子,再拿去太阳底下晒晒后收进木柜里,结果床单一揭,他跟林臻瞬间就想扔掉褥子。
这是一条拿出去晒都嫌丢人的褥子。
估计从以前的那个林臻生下来到现在都没换过,上头一块块发了黄的陈年老印,应该是林臻小时候尿的。
褥子边上还有一处脱了线,里头的棉花一团乱,这是上回林臻流鼻血,纪淙哲抽的。
纪淙哲扯着褥子的一角嫌恶道“这么脏的褥子,咱俩居然在上面睡大半年都没得皮肤病也是难得。”
林臻看着褥子里飞舞起的细小灰尘,捂着鼻子说“扔了吧。”
“扔了咱们冬天垫啥?”
“等到
九月底的时候找村子里人弹两床被子和褥子吧,接下来反正天气热了,我们也用不上。”
这床褥子即便是晒了,纪淙哲都嫌弃,既然林臻这么说了,待会就丢出去,找个地方烧了。
俩人就把褥子从床上扯了下来,结果再定睛一看,好家伙,席子也烂得不像话。
这边村民用的席子分草席和竹席两种,草席由稻草编织,虽软但没有竹席凉快。
可竹席凉快归凉快,却容易起毛刺,尤其是新编制的竹席,要是一不小心,还扎肉。
而他们家的这床,用的时间久了,上面不少破洞,竹篾有些都一根根露出来了。
没法子,只能赶紧去找村里会编织的老师傅,而这床席子先将就用个几天,要不然撤掉席子,下面是山棕床垫,这种由棕榈丝编制的床垫可就不只是扎肉这么轻松了。
林臻拿来抹布,浸水拧干后,反复把这床烂竹席擦了好几遍。
杨大爷见到小两口抱着褥子要出门,便多嘴问了句,结果一听说要拿出去烧了,他大惊失色连忙阻止。
“烧褥子是烧给死人的,别烧,太晦气了。”
纪淙哲道“那怎么办?我们家里没地方摆。”
杨大爷“那就先捆起来放到小祠堂去吧,我去帮你们问问村里养兔的,他们兔子下崽要做兔窝,应该得用棉花。”
既然这样,就暂时先把褥子堆去摆满农具的小祠堂里了。
接下来就去村里会编织的老篾匠那,林臻大致问了杨大爷竹席和箩筐的价格后,上楼在抽屉里取了两张五十块,便跟纪淙哲出了门。
既然今天喊老篾匠编织,那索性就把装稻谷的箩筐也顺便编了。
到了老篾匠家,老篾匠正好在门口板凳上编着一只竹筐,竹篾在他手里听话得跟什么似的,老篾匠即便是眼都没看,嘴里还跟小两口聊天的期间,就将几十根竹篾编好,准备给竹筐封边了。
“你们要编多大的竹席啊?”
林臻思忖道“应该是一米五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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