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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她不信他不心动。
阿无的内心果然开始动摇,鲛人国地处山海大陆最南端,狼境却在最北端,这一道数千里的路程,没钱是断然不行的。
权衡了一会儿,阿无还是向贫瘠的现状低了头,赧然转身,看向了少妇:“夫人要往哪里去?”
邱意婉却没有立即回答问题,而是歉然一笑:“请郎君稍作等待,孩子一直在哭,我得先瞧瞧是怎么回事。”
她倒是没撒谎,婴孩的啼哭声不断,阿无也不好催促,无措地站在了客房中央。
邱意婉将床帏的纱帐放了下来,遮挡住了她和孩子的身影,不过多时,孩子便不哭了,精致小巧的客房瞬间安静了下来,寂静的空间响起了轻微的吮吸声。
狼族视听能力极佳,阿无瞬间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也就不足五步远,纱帘悠悠垂下,朦胧轻纱帐中,曼妙的侧影若隐若现,温柔至极。
这本没什么,只是忽然间,从窗外刮进来了一阵热风,将柔软的纱帐吹拂成了碧波荡漾的旖旎模样。
一条修长的小腿缓缓从波浪般的纱帐中垂落了下来,茶白色的纱裙之下露出了一只洁白莹润的美人脚,脚腕纤
细紧实,线条优美,指尖轻轻划着地毯,柔若无骨,无限婀娜。
不知为何,阿无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了一双白皙纤足趾尖紧绷的画面,像是从镜子里看到的一样。
空气骤然升温,燥热难耐。
阿无的耳尖瞬间变得绯红,迅速扭转了目光,喉间却还是莫名干渴,下意识地滑动了一下喉结,迈出长腿快步朝着窗边走了过去,背对着大床而站。
楼下街道熙熙攘攘,包罗万象,阿无努力地让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却始终心慌意乱魂不守舍,也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向来不近女色,对花天酒地之事更无兴趣,为何会独独因为这个少妇失去方寸?就好像、自己早就认识她一样。
她的一举一动皆能够牵动吸引他,令他无论是身还是心皆无法自持。
阿无深呼吸着,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别那么流氓下作,骨子里那股天然野性却不断冲撞,听力极佳的耳畔回荡着的全是纱裙摩挲床畔的细微声,还有她轻缓娇柔的呼吸声……第一次这么恨自己是头狼!
阿无下意识地咬紧了后槽牙,双拳都快要攥断了,骨节分明的手背上青筋毕露。
轻纱帐后,邱意婉一直在偷笑,她太知道该怎么去撩拨他了,一撩一个准,绝不会失手。
感觉火候烘得差不多了,邱意婉才开了口,语气中满是伤感与心酸:“倒不是妾身想要纠缠郎君,实在是情非得已,世事炎凉,孤儿寡母实在艰难。”
阿无竭力忽略身后吸引,冷淡道:“夫人还未说您要去哪里?”
邱意婉不置可否:“郎君又要去哪里?”
阿无:“北上,狼境。”
邱意婉惊讶道:“郎君竟也要去狼境?可太好了,我们正好可以同行!”
阿无却无丝毫惊喜,总觉得有哪些不对,狐疑道:“夫人当真是要去狼境?”
“那不然呢?”邱意婉看着他的背影,温声说道,“我们的家在狼境呀。”
家?
阿无陷入了沉默,许久后,茫然回了声:“我的家,可能也在狼境。”
邱意婉:“所以郎君是去找家的?”
阿无:“嗯,家中可能有人在等我。”
邱意婉的呼吸一滞,连忙追问:“郎君可还记得她是何人?”
阿无:“不记得了。”
邱意婉的眼神中流露出了难掩的失落,轻轻地叹了口气之后,缓缓开口:“我夫君临走之前,也说过让我等他,他向我承诺过,他一定会在孩子出生前回来,但是……他食言了,他骗我。”言及最后,她的嗓音中透露出了难以抑制的哽咽,是真的在伤心难过。
虽然这件事与他毫无关系,但阿无的心脏却莫名其妙地被揪扯了起来,就好像食言的人是他自己一样,下意识地转身,看向了轻纱床幔:“他去了哪里?”
邱意婉吸了吸鼻子,哽咽道:“去了狼境禁地……算了不提了,都过去了,郎君还未说愿不愿意与我母子二人同行呢?”
阿无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何时上路?”
邱意婉欣然一笑:“明日就行。”
阿无点头,又道:“我护送夫人回狼境,夫人承担我这一路的开销,足以两清,不需要多付我酬劳。”
邱意婉轻叹口气,语气中充斥着三分无奈、三分感激以及四分勾人娇嗔:“郎君何必这么客气?您对我母子二人来说可是救命恩人,您若是不嫌弃,妾身以身相许也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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