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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暂时打听到的琐碎消息说了,厚九泓摸着下巴,眼珠子转了转:“你可别嫌我念头脏,一般这种高门大户,家里有漂亮寡妇,又出了命案……啧,里头一定有事!”
朝慕云看他:“你怀疑谁?”
“要不要先看看江项禹?我听人说,他和他死了的爹经常吵架,但都压着火气,避了人,连下人都不知道他们吵什么。”
“唔,那我看看江莲吧。”
“诶你什么意思?”厚九泓瞪向病秧子,“不信我是不是?”
朝慕云淡定极了:“你不是会去盯江项禹
?”
厚九泓:……
他就知道,病秧子就会使唤人!
“话不投机半句多,我走了!”
厚九泓走后,朝慕云,继续观察,甚至轮到顺序,去灵前上了炷香。
他注意到晋薇上香时,虽无哭泣,但表情很有些哀伤。于她而言,死者江元冬应该只是个认识的老人而已,她为什么会哀伤?
她婆母齐氏,似乎和俞氏不太对付,俞氏全程没太多表情,一如既往,表现的温柔和善,齐氏则不同,在越过俞氏时,似瞪了她一眼,眼神极为锐利,有很强的攻击性。
朝慕云非常确定晋微看到了这一切。一边是母亲,一边是婆婆,她的立场应该很尴尬,但她面无表情,似乎万事不过心,随便她们如何相处,全然不在乎。
倒是江莲和晋千易这对夫妻,感情似乎极为要好,晋千易对妻子很体贴,见江莲哭的不能自已,亲手把她扶起来,轻声哄劝,在有丫鬟过来,试图接手的时候,他也没让,甚至十分注意和丫鬟之间的距离,持正自身,也尊重妻子。
江莲显然很感动,眼圈又是一红,却不是为了父亲,而是为了夫君。
女眷们来了又走,聚了又散,客人一波接一波,朝慕云也不能总是在堂前,既然来了,自要多处走走看看,比如——死者江元冬的书房。
大理寺皂吏昨日就拿着官文过来搜检过屋子,并无所得,可朝慕云看过卷宗记载,总觉得,这里应该有点什么。
“簌簌……”
突然有细小声响,朝慕云停下脚步,那声音也消失了,他抬脚再走,又听到了,如此几次,他才确定了方向,转头看去,发现墙角草丛里,趴着一条小蛇。
小蛇手指一般粗细,吐着信子感知周围,鳞片深青泛蓝,蜿蜒在草丛,每一个无声游动,似乎都带着危险。
蛇……
不知这条蛇有没有毒,但朝慕云突然想到了一个点,本案死者确系中毒身亡,但船上并没有遗落的盛放毒药或毒丸的小瓶子,皂吏和仵作解读可能是凶手随手扔进了河里,小东西非常难找,不定冲去了哪处。但仵作表示,尸体表征与常见中毒无相似之处,也就是说,这回的毒,他们认不出来,皂吏们去市面上摸查,也未找到有毒药材或药丸记录。
船上找不到毒药痕迹,毒状表现又非常见,仵作不认识,正当药物渠道记录里也没有,那会不会有另一种可能性?比如不是毒药,而是毒虫?
若如此,凶手的特征需得再加上一点,对豢养这类动物熟悉。
“砰——”
旁边突然有响动,像谁大力拍开了门,又像什么东西突然掉在了地上,小蛇受惊,快速游走进草丛,再也看不见。
朝慕云再往前走,正好是死者江元冬的书房,有个人正在里面翻东西。
孝裙,头上簪白棉花,是江莲。
不翻多宝格上的花瓶物件,不动大衣柜,只盯着案几上的纸页,和书架上的书……
她要寻的东西,该是文档之类?
总之,应该不会太大。
门外突然有脚步声,江莲愣住,看得出来她非常紧张,手都在颤抖,她似乎在就这样冲出去和躲起来两个念头中犹豫,最后一跺脚,准备躲去帘子后——
“不必躲了,我知道你在这里。”
一个黑衣蒙面人拿着匕首,抵着俞氏脖子进来了。
江莲吓的不行:“你是谁,放开我婆母!”
黑衣蒙面人就相当愉悦了:“别喊,喊来了人,你婆母死了,可都是你的错。”
江莲瞬间噤声。
黑衣蒙面人满意了:“东西呢?找到没有?”
江莲脸色煞白:“什么东西?你在说什么,我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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